勝雪的人。
陸小鳳看了看已經完全倒塌的地道入口,狠狠的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艱難的道:“他不會死的。”
過了許久,西門吹雪才抬起腦袋,轉過了頭,安靜的看向陸小鳳。
蒼白無血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眼睛裡,也是無光無亮,黑黑沉沉的什麼感情也看不出來。
陸小鳳心裡驀地一痛,努力的嚥了咽堵在嗓子裡的那股子憋悶,開口道:“他經歷了多少的陣仗,什麼險地沒有去過,不會死在這裡的。”
靠著陸小鳳的花滿樓聞言身體輕顫了下,猛力地抓住了陸小鳳的手臂。
陸小鳳將花滿樓往懷裡緊緊的抱了抱。
而此時的西門吹雪,卻仍舊靜靜的看著陸小鳳,沒有任何的表情。
陸小鳳突然很痛恨現在的不言不動的西門吹雪,他希望西門吹雪能給他一點反應,哪怕簡單的吼兩聲,喊兩句,也要好過此刻靜得猶如深海沉淵,無論有深處多麼洶湧的情緒,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但是陸小鳳除了說話,也不知道還應該怎麼辦,他的朋友現在可能正深埋在黑暗無比的地底,而且他的那個最愛,也可能正在崩潰之中。
陸小鳳道:“前去救人是他自己選的,他若是沒有把握,定是不會這麼做,肯定是已經謀劃好了退路。”
西門吹雪沒有移開注視著陸小鳳的眼睛,卻仍舊不發一言。
“花月樓本事可不小,凡是小瞧了他的人,現在可沒有一個不在後悔。”
“那傢伙本來就是個禍害,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麼?”
“等聞少島主叫來了人,咱們肯定能找到他。”
“這地道也不一定就這一個出口,說不定他還能從別處蹦躂出來了……”
陸小鳳乾巴巴的絮絮叨叨了一通,說的口都幹了,除了好像已經平靜了下來的花滿樓,西門吹雪竟然還是沒有反應。
正當陸小鳳已經開始哀怨的看向西門吹雪時,西門吹雪開了口。
“我知道他沒死。”
“!”
“我能感覺的到。”
“?”
“他若是死了,我會感到痛的。”
“……”
西門吹雪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傻眼的陸小鳳,便轉身向深林外走去。
陸小鳳瞪著眼睛看著西門吹雪極靜無聲的消失在亂林碎石的盡頭,轉頭向花滿樓呆呆的問道:“是他瘋了,還是我癔症了?”
花滿樓聞言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太陽早已下山,剛爬上夜幕的半月,揮灑下一片淒冷而清寒的暗光。
即便是耳邊的蟬鳴和呼嘯的海風,也填不滿心中的空虛與失意。
陸小鳳一手提著已經昏過去的洪桐,一邊拉著花滿樓冰涼的手,慢慢的向別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花滿樓都沒有說話,任由陸小鳳拉扯著自己,連方向都不曾辨別,只是順從的邁著步子。
陸小鳳握著花滿樓的手很用力,似乎是想把他捂熱一般。
花滿樓的手雖然還有些涼意,可是陸小鳳知道,他一向是個堅強的人,終究會有著勇氣來面對一切不應逃避的事情。
也許他們現在只是在互相的取暖,用彼此的熱度來溫暖對方。
陸小鳳想到此處,心裡不禁嘆了口氣。
此時的西門吹雪,卻是一個人獨自承受這種壓力。
痛到極點的麻木,是否就再也感覺不到痛?
西門吹雪是不是也已經木然到沒有絲毫痛的感覺了?
陸小鳳不想知道答案,因為他連問的勇氣都沒有。
剛剛走到別院的院落門口,一直安安靜靜的花滿樓突然一陣輕顫,猛然甩開了陸小鳳的手,急速向前飛掠而去。
陸小鳳初時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便也使出了力氣追了上去。
待到掠過院子,轉彎奔到雅室的前方,陸小鳳就看見屋子裡已經透出燃著的燈光,登時一陣咬牙切齒。
只聽“咣”的一聲巨響,花滿樓已經衝進了屋子,欣喜的喊了一聲:“六哥!”
然後,屋裡就傳出來了花月樓的帶著疑惑的聲音。
“你跑這麼急幹什麼?誰追著你了?”
陸小鳳恨恨的將洪桐扔在門口,一腳踹開了由於反衝力,又恢復半掩著的房門,瞪著眼睛看著裡面的那個人。
花月樓此時正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面銅鏡,看見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