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陸小鳳看清那裡站著的人是誰後,就立刻跳了起來。
“好小子,你是從哪裡竄出來的?”陸小鳳赤著腳站在地上大叫:“你屬貓的,走路沒聲音,不知道這種時辰突然出現在別人屋子裡很嚇人麼!”
西門吹雪聞言仍舊看著窗外的明月,沒有馬上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花滿樓也在這家客棧裡?”
“花滿樓?”陸小鳳疑惑道:“你找他幹什麼?”
西門吹雪回過頭來看向陸小鳳,道:“我想讓他去陪陪六童。”
陸小鳳又在叫了:“你把花月樓怎麼了?你們不會真的動手了吧?”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向陸小鳳,沒有回答,也不必回答。
陸小鳳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西門吹雪靜了許久,才淡淡道:“我會放下。”
陸小鳳聞言愣了一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西門吹雪說的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這回已經不是在叫了,而是直接跳腳了:“你說什麼!!”
西門吹雪又轉身看向在天空中高掛著的明月。
明月皎潔。淒冷,而孤寂。
“那是他的願望。”
西門吹雪的語氣淡漠而平靜,就好似他在闡述一件很簡單,而且極易懂的事情。
但是他掩在雪白衣袖中未曾握劍的那隻手,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
指節由於力氣太大早已節節微凸,泛起了蒼白的顏色。
而掌心處,也有一絲細微的鮮紅顏色靜靜的漫出。
朦朦朧朧之間,是一片模糊而迷亂的夢境。
在那裡,有著灰濛濛的天空,和直通天際的高樓。
頭頂上有著呼嘯而過的飛機,而四周,也是串流不息的車輛及人群。
這是一個已經熟悉到陌生的世界。
這裡本來是他的根。
隨著一輛急速而過的卡車,他的夢境也發生了變化。
古老的房舍,江南的水鄉,一望無際的花田。
和善的父親,親厚的手足,至交的朋友。
還有一襲白衣,寂寞如雪。
初遇的時候,他穿著白衣,而自己也穿著白衣。
他向來不愛穿那過於乾淨的顏色。
若不是綢緞莊臨時送來的成衣只有那幾件白,他想他是沒有機會接觸這樣的衣料。
可是也是在這一天,他遇到了那個同樣雪白的人。
白的寂寞,白的冷傲,白衣如雪。
他自打降生便知道這裡有個白衣孤傲的劍客。
他的武功如神,劍法如神。
他是劍中的神劍,人中的劍神。
三個月的相識,兩個月的同行。
他們一個賞景,一個拭劍,一個飲酒,一個望月。
一路上所談所想,也不過是即興而發。
聊的,除了劍法,還是劍法。
他雖不懂得用劍,所幸看過的閒書不少,一路上的日子,過得也是頗為盡興。
他本就對那個白衣的劍客瞭解甚多,幾乎不用刻意的去附和,便能找到不少的話題。
而那個劍客雖然如意料中一般的冷漠寡語,卻也是願意與他答言,有時倒叫他有著些微的受寵若驚。
這樣的劍客本就是一個夢,一個古老的夢。
他喜歡劍客肆意的生活,那是種真正活著的證明,即使平素總是寂寞一人,他卻也活得比任何人都要精彩。
而他,也一直嚮往著如何活著。
他們都是寂寞的。
寂寞的心,寂寞的情。
隨後的動心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一切發展的,也好像理所應當一般。
劍客讓他知道了情,他也願意與劍客一起嘗試著情。
他們一起打馬塞外,出海遠航,遊歷江南,泛舟湖上。
他跟著劍客進入了劍客的夢,一個讓人不想再醒來的夢。
花月樓微眨著有些乾澀的眼睛,看著透進屋內有些微弱的晨光,一時竟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床邊的空曠的位置位看樣子已經冷卻了許久。
自己身上已經換了一件裡衣,除了有些地方不可避免的泛著痠痛外,身體其他處卻是有著清爽和乾淨。
花月樓有些無語的回想著昨天的癲狂與肆意。
自己好像還是需要鍛鍊,竟然在最後累得暈了過去,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