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問緣由,就突然間看到眼前寒光一閃,只聽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從耳邊刮過,然後就是“砰”的一聲撞擊。
寒光落下,竟是一枚三寸六分長的三冰透骨鏢,而在它的旁邊,已經有一顆碎成了兩半的石子。
陸小鳳抬起頭,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青布袈裟,芒鞋白襪的和尚,正在對著他冷笑。
這個和尚一看見陸小鳳的目光看過來,一甩雙手,就又發出了兩枚飛鏢。
而此時的花月樓,在打出一枚石子後,也早已退到街邊,看向這裡。
陸小鳳無奈,只得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便夾住了這兩枚飛鏢。
現在他的麻煩已夠多了,陸小鳳實在不想再惹任何麻煩,誰知這和尚卻還是不放鬆,一揮手,又是兩枚飛鏢發出。
陸小鳳又嘆了口氣,他已看出這和尚找定了他的麻煩,而且花月樓也絲毫沒有再管他的意思。
迫於無奈,陸小鳳只有追了過去,他倒要問問,他到底惹到這和尚什麼地方了,竟然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誰知這和尚看見他過來,立刻拔腿就跑,等到陸小鳳不想再追他時,這和尚又在前面停下對他招手。
奇怪的事,真是越來越多,可是為什麼都趕著往他的面前送?
陸小鳳回頭看了看,還好,花月樓也跟著他追來了,總算不是他一個人遇到這種怪事。
陸小鳳追出了兩條街,那個和尚突然在一條暗巷中停了下來。
等到陸小鳳一走進去,這和尚竟忽然向他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陸小鳳又怔住了。
花月樓這時也在旁邊嘆了口氣,他已經知道這個和尚是誰了。
陸小鳳從城外的小寺廟裡走了出來,四下望了望,喊道:“六少,你在哪呢?”
花月樓從旁邊的一棵樹上跳了下來,道:“你可算出來了,我都要睡著了。”
陸小鳳道:“你現在還有心情睡覺?”
花月樓打了個哈欠,道:“為什麼要沒有心情?”
陸小鳳道:“我知道你挺沒心沒肺的,可是沒有想到你冷血的程度居然已經不下於西門吹雪了。”
花月樓聞言笑了起來,道:“怎麼,葉孤城傷得很重?”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是很重,可是他還在硬撐。”
他微頓了片刻,接著道:“你也把他當作了朋友,為什麼不進去看看他?”
花月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片刻後才道:“我若是進去了,那對他來說就是侮辱。”
陸小鳳有些詫異:“怎麼這麼說?”
花月樓道:“就算我也把他當作了朋友,可是我畢竟在意西門要勝過他。他如今若是受了重傷,我進去豈不是去幸災樂禍的?葉孤城是什麼人,豈是能被他人嘲笑的?”
陸小鳳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花月樓淡淡道:“別總把人想得太好,面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時,人們往往做出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花月樓扯出一個略帶著自嘲意味的笑容,接著道:“再說了,我可不是個好人。”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明天的決戰,恐怕葉孤城會輸給西門吹雪。”
花月樓道:“不是輸,而是死。”
陸小鳳皺著眉頭道:“西門吹雪就不能不殺他?”
花月樓道:“你根本就不瞭解他們這種人,他們可以死,卻不能敗!”
陸小鳳終於忍不住長長嘆息。
他也是在見過現在的葉孤城後,才深深地有所體會,知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本就是同一種人。
一種你可能會不喜歡,卻不能不心存佩服的人!
一種已接近“神”的人。
無論是劍法,是棋琴,真正能達到那種絕頂的巔峰境界,一定是他們這種人。
因為他們已經決定,要將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奉獻出來。
陸小鳳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花月樓,突然道:“我現在總算能理解,當初,為什麼西門吹雪會選了你。”
花月樓聞言笑了起來:“哦?為什麼?”
陸小鳳道:“因為這個世上最瞭解他的人就是你了,葉孤城是他一生難求的對手,而你,卻是他此生的知音。”
花月樓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雅了?”
陸小鳳撇了撇嘴,不準備答話接受花月樓的諷刺,可是卻在片刻後,他就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叫道:“我怎麼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