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在這山高皇帝遠的茶場,男幹部和女犯人的性醜聞也是屢見不鮮的。女隊某指導員把他看上的一位女囚調去守工棚,然後以查夜為名,打著電筒,走過羊腸小道,和那位女囚偷情,並給那女囚一些方便。這樣的*韻事,除非女囚懷孕打胎,一般很難察覺。道貌岸然的姜場長,也經常爆出性醜聞,他不但對女幹部、女社員行為不軌,還和武裝管理員搞同性戀,晚上和警衛連的新兵同宿,使一表人才的新兵肛門受到傷害,鬧得滿城風雨。

兩性吸引,固然是人的本能,對文明人來說,則必須接受道德的規範和法律的制約。人畢竟不同於禽獸,因此,對l3隊的群體*事件的當事人給予制裁,一般能得到大家的擁護,而姜場長等少數幹部執法犯法,敗壞社會公德的醜惡行徑,則受到底層職工和犯人的普遍譴責。“什麼場長,他連豬狗都不如,憑什麼來教育我們!”

姜同海最後的下場是自縊在柏樹林裡。他在無數次犯這類低階錯誤後,無顏見江東父老。他徘徊了一整夜,地面留下了一堆菸蒂,終於悄悄離開了這個世界,遭到世人理所當然的唾異。

74二娃與秀秀

在13隊也有純潔而令人嚮往的愛情。

周繼恆初識秀秀是在70年代的一個深秋季節。那天,他在管家窩犁紅苕地,一群打豬草的女孩在周圍嘻鬧著撿紅苕根。二娃不緊不慢地犁著地,每犁出一塊當初未挖乾淨的大紅苕,立即被女孩們搶走。

秀秀站在一旁,卻不參加哄搶,一雙大眼睛怯怯地盯著犁地的二娃。雨越下越大,女孩們陸續走開,二娃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她說:“豬草沒有打夠,哥哥嫂嫂要罵我。”二娃見她可憐,便把犁出的紅苕都送給她,還把一塊透明的塑膠布披在她身上。

隔幾天,二娃在犁地時與她邂逅相逢,秀秀把那塊塑膠布摺好奉還,說:“我找過你幾天,沒有見面,把人家急死了。”二娃擺手拒絕:“我還有一塊,這塊就送給你遮風蔽雨吧!”

我和二娃於1966年相識,對他的樂觀有很深的印象。他本來是刑事犯罪,因塗改糧折而判刑,後在大坪山逃跑,刑期加到15年。在他看來加刑不過是小事一樁,覺得自己年輕,還有逃跑的機會。他一邊勞動,一邊唱著悠長的《信天游》。

這些民歌和他的處境極不協調,他卻唱得有滋有味,一副悠然自得、自娛自樂的樣子。後來我住小監,週二娃因多次逃跑,也住過小監。他出監後表現積極,後來當了值星員,還是喜歡唱歌,吹口琴,在舍房裡吹,在工地上唱,唱他的希望和憧憬。

那次二娃與秀秀相會,四野無人,便互相傾吐自己的身世。秀秀說,父母早去世,自己是個孤女,和哥嫂一起生活,小學沒讀完,就不許她上學了,有時還罵她是白吃閒飯的人,她無依無靠,想遠離這個苦難的地方,說著便哭起來。二娃勸她不要難過,說自己出身書香門第,父母都在城裡教中學;德陽是平原大壩,田野開闊,將來自己刑滿,即使不能當工人,回家鄉當農民也比這裡好得多,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帶你回去……二娃的誠實帶給她一絲美好的希望:“我看出你是個好人,但是,你爸爸會喜歡我嗎?”

二娃說:“我想會的,爸爸非常尊重我的心願。但那是幾年以後的事情,現在即使滿了刑,也不準回家,將來政策有變,我們才能遂心如願,你能等待我嗎?”

“二娃哥,我會等待的,我願為你做任何事,海枯石爛不變心。”

“我是個犯人,人們最看不起的人,你為什麼願意跟我呢?”

“我認準你是個好人,犯人的名分是他們強加給你的,在你有難處的時候,我一定會幫你的。”

“以後有機會,請你幫我去郵局交一封私信,我們的事不能讓幹部知道,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集體出工的時候,不要打招呼,裝做不認識。”

後來,二娃果然收到爸爸的回信。爸爸勸他慎重對待此事,不要輕率:“以你現在的身分,那女孩能鍾情於你,固然十分難得,但將來處境變了,可千萬不要懊悔。譬如你上街去買餐具,第一眼見到一隻土巴碗,就覺得很適用,便買了下來,以後又看到搪磁碗,覺得更堅固耐用,再看到江西瓷的細碗,感到更美觀大方,就可能感覺第一次的選擇有些輕率了。買東西不合適,還可以再買第二次,而婚姻對人只有一次……”

父親的回信很含蓄,卻堅定了二娃對秀秀的抉擇。他回信說:“我覺得在我身處逆境時所得到的感情,大概是最堅貞可靠的感情,我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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