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這幅不符合要求,就是說那幅太誇張,反正就是在指指點點地暗示我這些畫不合格。掛了電話,我非常鬱悶,呆呆地坐在電腦前,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創作出來的作品,越看越覺得窩囊,於是打算出門開車散散心。
一路上我開著車,想自己已經沒了工作,父母不理解,妻子沒有安全感,自己沒退路,若沒有收入,將來的日子可怎麼辦?
想著想著,看見前面開始堵車。本來就煩,又遇到這種事,當時,我的情緒很差,不由自主地拐到一旁的腳踏車道,等駛到紅綠燈前時,被警察叫住,不用說,連罰款帶扣分。當時的感覺,真是出門無路,回家無門。調過車頭沮喪地回家,重新回到書房。此時,我猛然想起上師的教誨:“煩惱現前時,絕不要任著自己的習氣跟著煩惱走,而是要靜下心來觀一觀這個煩惱的緣起,多問幾個為什麼?”
於是,我盤著腿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幾幅畫和剛剛開的罰單,慢慢地閉上眼睛,按上師教授的方法,開始觀自己的呼吸……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進入了假性睡眠狀態,兩件倒黴的事已不再是事情本身,它們全部深化為我的一種直覺感受,說不清,道不明,可又實實在在地存在於頭腦中。就在此時,突然闖進一個特別清晰的畫面——父親在扯我的畫,在羞辱我,在打我,在否定我,而我那時的恐懼、無奈、無力與憤怒,此刻全部與現實的狀態對接——是的,童年的情境再一次出現,今天的事情,只不過是過去的翻版!
啊哈,我仍在潛意識裡重複著父子關係,重複著被父親否定,以及追求自由的心理狀態。不是嗎?那個老編輯,不正像當年的父親一樣否定我的作品嗎?那個警察,不正是像父親一樣在限制我的自由嗎?而為了反抗父親,要求絕對的自由,我反彈到另一個極端,無視社會規則的存在,到頭來,仍然受到懲罰,而這種懲戒,不正是在告訴我:絕對的自由是沒有的,你不必為了翻身而走入另一個極端?!
我頓悟了,當下再拿起電話,撥給那個老編輯:“喂,您好,我是……,不,我不是想連載,我只是想告訴您,謝謝,我衷心地感謝您給我上了一堂課,這要比連載本身重要得多,如果不是您透過這種方式提醒我,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老編輯被我的一席話搞得一頭霧水,但是,他的聲音也緩和下來,也不再教訓我了,反而心平氣和地跟我談起了他的難處,以及對我的看法。然而一週後,我的漫畫連載了,見報了,我的作品第一次得到社會的認可,我幫助當年的自己完成了心願,對畫畫這個愛好而言,我成功了。
第五章 拜師學藝(4)
在此基礎上,我又接連為別人和自己的著作畫了4本書,作家劉墉為我作序,並稱我為“沒有上過美術學校的漫畫家”。
我從禪定中嚐到了甜頭,因為它讓我兌現了生產力,於是我繼續孜孜渴求地向上師求教,並將所*用到我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論是家庭關係,還是自主創業,均屢試不爽,慢慢地,家人認可了我,朋友接受了我,我的社會兼職多了起來,而且,再不用父親苛責,我努力地寫作和工作,直到今天,我已經完成了9部圖書。
而這一切要歸功於導師的指引,單憑我自己,根本無法完成如此龐大的心靈調整工作。是的,我的心開始變得柔軟,性格開始調整,因此,我的世界也產生了本質的變化。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入門後,我運用他老人家教授我的方法,處處學習自省。後來,我又遇到了一些導師,透過與他們的交流,使我更加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在童年成長過程中所經歷到的傷害,以及這些傷害對我後天人格的影響。在求教的過程中,我學會了自我療傷,我會經常把自己童年的照片放在面前,在沒人的時候同他對話,感受他當年的委屈與無奈,並幫他一件件完成。我的淚水可以盛滿一個盆,但不同的是,我都是在為自己哭泣,以這種內在爆破的方式將所有積壓在心底裡的負面情緒釋放出來,在心理治療中,這種哭泣療法被稱為完形治療。
於是,當我再回到過去的單位找朋友,再見到曾經與之做對的領導時,我都會心生感激,並與他們侃侃而談,沒有人看得出我們曾經是冤家,曾經相互對罵。因為我再也不用為父親的強迫而苦惱,在我的心裡,那個孩子已經活了過來,我正在幫他完成理想和心願。因此,所有的領導不再被我當作父親的投射,而都是我的老師,是我心靈成長過程中不可多得的貴人。
拜師的傳統一直被中華民族承襲下來,在修心的過程中,在我的成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