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讓玉龍趴在她身上。

一彎朦朧的新月從雲層裡鑽出來,有幾秒鐘的工夫,閃著黃色的磷光,可立刻又像鯽魚一樣鑽進烏雲裡。場屋旁邊的一隻母貓,用尖利的聲音發出一聲聲召喚,一隻公貓用粗啞的聲調含情脈脈地回應。

想娣穿好衣服,緊緊依偎在玉龍的懷中,好像怕他遠走高飛不回來似的。如今,到外參加工作的小夥子佔少數,姑娘們佔多數。玉龍是黨員,能說會道,會討姑娘們的喜歡,家庭也有一定的背景,真怕被別的姑娘搶了去。想到這裡,她開始擔心起來,對玉龍說:“你到縣城工作,見的世面大了,眼界也寬了,一定會有姑娘追求你,千萬別把我甩了。”

玉龍摟著想娣說:“我哪能幹對不住你的事?”

想娣親了玉龍一口說:“咱們分開後,不能天天相見,我會想死你的。”玉龍說:“我也會想死你的。”想娣從玉龍懷裡掙脫出來說:“玉龍,你會愛我到永遠嗎?”玉龍說:“會。 ”想娣說:“那你對天發誓。”

玉龍朝著蒼茫的夜空發誓道:“老天做證,海可枯,石可爛,我愛鄭想娣的心永不變。兩人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西南方向傳來兩聲悶雷。

想娣還是不放心地說:“那你要是看上別人呢?”

玉龍又發誓:“我要是看上別人,甩了鄭想娣,就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想娣的心完全放下來,又投進玉龍的懷抱。

富農的兒女們 第十七章(1)

秀忠是過完麥收後安排姐姐跟甄槐通見面的。

每年過完麥收,母親都要回一趟孃家,去看望她得了半身不遂的大哥。母親和秀忠的大妗子相處的關係好,去了一般都要住上兩三天。秀忠用腳踏車把母親送到大舅家,回到公社就去找了龔全友,說他姐答應與甄槐通見見面。龔全友滿意地說,那我就通知槐通晚上去。實際上,見面的事秀忠跟姐姐一字沒敢提,只想糊弄過去就算了。

晚飯以後,秀竹一個人在屋裡做鞋。回到孃家,從名義上跟丈夫離了婚,也知道自己的戶口從婆家遷了回孃家,因為等著與丈夫復婚,也就沒到隊裡幹活,整天除了做三頓飯,拾掇打掃,洗洗涮涮……跟丈夫離了婚覺得沒臉見人,連街上幾乎都很少去,每天干完家務,就悶在家裡做針線活,給母親拆洗了被褥,為侄女做了衣服和鞋子,也給婆家人做了五雙鞋,虎子的兩雙,根來的兩雙,根深的一雙。

秀忠在傍黑就回來了,一家三口在另一間屋裡有說有笑的。秀竹更感到寂寞與冷清,不由自主地想到丈夫和孩子,想到溫馨的婆家。辦完離婚手續都五十天了,這五十天,感到像過了五十年一樣漫長,真正地體驗到度日如年的滋味。每當安靜下來,與兒子分別時的情景就會浮現在眼前,虎子追上去哭喊“媽媽——”的聲音就回響在耳邊。如今不知虎子是胖了還是瘦了,鬧沒鬧病,是否也在想念她。自己說好秀忠入了黨就跟丈夫復婚,秀忠入上黨的事,婆家人大概早已聽說了,而至今還沒有復婚的動靜,公公婆婆也許會對她產生誤解。每當秀忠回來,她總是打聽復婚的事,可秀忠一天天地往後拖。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好聽從秀忠的擺佈了。等回到婆家的那一天,再跟丈夫和公婆好好解釋,他們一定會諒解的。

秀竹抬頭望見窗外的月牙,情不自禁地哼起那首電影插曲來:

“ 月兒彎彎照九州,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夫婦同羅帳?

幾家飄零在外頭?”

想到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秀忠估摸著甄槐通快來了,就來到大門外,提心吊膽地朝街的一邊張望。自己沒跟姐姐說,說了給她介紹物件,姐姐一定會跟自己火了。趁著母親不在家,讓甄槐通來一趟,跟姐姐單獨呆上一會兒,看出姐姐不心甜,甄槐通也就不再死皮賴臉地追姐姐了。只要是甄槐通說出不願意,龔全友也就不會再怪罪他,但願甄槐通來了以後,姐姐能把他看成自己的同事,對付過去,別踹了鍋就好。

甄槐通黑燈瞎火地趕來了,看秀忠站在門口迎接他,心裡更加高興。

秀竹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趕緊擦乾臉上的淚水。秀忠領著甄槐通來到母親屋裡,彩雲和女兒隨後也進來了。秀竹看秀忠把甄槐通領進來,心裡不大痛快。為什麼秀忠不把姓甄的領到自己房間,偏偏要領進母親屋裡?何況母親又不在家,簡直是給人添堵。

甄槐通像到了自家一樣,坐在炕上,望著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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