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使他叫奶子來喂哥兒奶。
陳敬濟見無人,從洞兒鑽出來,順著松牆兒轉過捲棚,一直往外去了。正是:
兩手劈開生死路。一身跳出是非門。
月娘見孩子不吃奶,只是哭,吩咐李瓶兒:“你抱他到屋裡,好好打發他睡罷。”於是也不吃酒,眾人都散了。原來陳敬濟也不曾與潘金蓮得手,事情不巧,歸到前邊廂房中,有些咄咄不樂。正是: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第五十三回 潘金蓮驚散幽歡 吳月娘拜求子息
詞曰:
小院閒階玉砌,牆隈半簇蘭芽。一庭萱草石榴花,多子宜男愛插。
休使風吹雨打,老天好為藏遮。莫教變作杜鵑花,粉褪紅銷香罷。
話說陳敬濟與金蓮不曾得手,悵怏不題。單表西門慶赴黃、安二主事之席。乘著馬,跟隨著書童、玳安四五人,來到劉太監莊上。早有承局報知,黃、安二主事忙整衣冠,出來迎接。那劉太監是地主,也同來相迎。西門慶下了馬,劉太監一手挽了西門慶,笑道:“咱三個等候的好半日了,老丈卻才到來。”西門慶答道:“蒙兩位老先生見招,本該早來,實為家下有些小事,反勞老公公久待,望乞恕罪。”三個大打恭,進儀門來。讓到廳上,西門慶先與黃主事作揖,次與安主事、劉太監都作了揖,四人分賓主而坐。第一位讓西門慶坐了,第二就該劉太監坐。劉太監再四不肯,道:“咱忝是房主,還該兩位老先生,是遠客。”安主事道:“定是老先兒。”西門慶道:“若是序齒,還該劉公公。”劉大監推卻不過,向黃、安兩主事道:“斗膽佔了。”便坐了第二位。黃、安二主事坐了主席。一班小優兒上來磕了頭,左右獻過茶,當值的就遞上酒來。黃、安二主事起身安席坐下。小優兒拿檀板、琵琶、絃索、簫管上來,合定腔調,細細唱了一套《宜春令》“青陽候煙雨淋”。唱畢,劉太監舉杯勸眾官飲酒。安主事道:“這一套曲兒,做的清麗無比,定是一個絕代才子。況唱的聲音嘹亮,響遏行雲,卻不是個雙絕了麼!”西門慶道:“那個也不當奇,今日有黃、安二位做了賢主,劉公公做了地主,這才是難得哩!”黃主事笑道:“也不為奇。劉公公是出入紫禁,日覲龍顏,可不是貴臣?西門老丈,堆金積玉,彷彿陶朱,可不是富人?富貴雙美,這才是奇哩!”四個人哈哈大笑。當值的斟上酒來,又飲了一回。小優兒又拿碧玉洞簫,吹得悠悠咽咽,和著板眼,唱一套《沽美酒》“桃花溪,楊柳腰”的時曲。唱畢,眾客又讚了一番,歡樂飲酒不題。
且說陳敬濟因與金蓮不曾得手,耐不住滿身慾火。見西門慶吃酒到晚還未來家,依舊閃入捲棚後面,探頭探腦張看。原來金蓮被敬濟鬼混了一場,也十分難熬,正在無人處手託香腮,沉吟思想。不料敬濟三不知走來,黑影子裡看見了,恨不的一碗水咽將下去。就大著膽,悄悄走到背後,將金蓮雙手抱住,便親了個嘴,說道:“我前世的娘!起先吃孟三兒那冤兒開啟了,幾乎把我急殺了。”金蓮不提防,吃了一嚇。回頭看見是敬濟,心中又驚又喜,便罵道:“賊短命,閃了我一閃,快放手,有人來撞見怎了!”敬濟那裡肯放,便用手去解他褲帶。金蓮猶半推半就,早被敬濟一扯扯斷了。金蓮故意失驚道:“怪賊囚,好大膽!就這等容容易易要奈何小丈母!”敬濟再三央求道:“我那前世的親孃,要敬濟的心肝煮湯吃,我也肯割出來。沒奈何,只要今番成就成就。”敬濟口裡說著,腰下那話已是硬幫幫的露出來,朝著金蓮單裙只顧亂插。金蓮桃頰紅潮,情動久了。初還假做不肯,及被敬濟累垂敖曹觸著,就禁不的把手去摸。敬濟便趁勢一手掀開金蓮裙子,盡力往內一插,不覺沒頭露腦。原來金蓮被纏了一回,臊水溼漉漉的,因此不費力送進了。兩個緊傍在紅欄干上,任意抽送,敬濟還嫌不得到根,教金蓮倒在地下:“待我奉承你一個不亦樂乎!”金蓮恐散了頭髮,又怕人來,推道:“今番且將就些,後次再得相聚,憑你便了。”一個“達達”連聲,一個“親親”不住,廝併了半個時辰。只聽得隔牆外籟籟的響,又有人說話,兩個一鬨而散。
敬濟雲情未已,金蓮雨意方濃。卻是書童、玳安拿著冠帶拜匣,都醉醺醺的嚷進門來。月娘聽見,知道是西門慶來家,忙差小玉出來看。書童、玳安道:“爹隨後就到了。我兩人怕晚了,先來了。”不多時,西門慶下馬進門,已醉了,直奔到月娘房裡來。摟住月娘就待上床。月娘因要他明日進房,應二十三壬子日服藥行事,便不留他,道:“今日我身子不好,你往別房裡去罷。”西門慶笑道:“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