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他喊不出來……”
“他還不想死,他強撐著站起來,想出去喊人,不當心把案上的一本書掃落在地,可是他那麼虛弱,連吸一口氣都覺得費勁、難受……他走了兩步就摔跌在地,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慕容辭和沈知言對視一眼,蹙眉沉默。
琴若拊掌道:“殿下,沈大人,你們好厲害啊。依照你們所說的,奴才好像看見了莊大人毒發身亡的整個過程。”
沈知言的面色沉重了幾分,“現在最重要的反而是,阿芙蓉膏是從哪裡來的。”
慕容辭頷首,“有人鋌而走險,暗地裡買賣阿芙蓉膏,禍害百姓。”
琴若忽然道:“莊大人會自己去買阿芙蓉膏嗎?會不會吩咐親信去買?比如管家。”
慕容辭眼眸一亮,驚喜道:“對,我們要去問問莊家的管家。”
沈知言卻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去莊家吧。”
琴若也勸說明日再去,慕容辭只好作罷,回東宮。
夜裡,慕容辭沐浴後正要上榻就寢,打算明日早點起來,琴若拿著兩張紙進來,道:“殿下,容公子傳來的信函。”
慕容辭把折成細小的信函展開來看,原來是關於玲瓏軒的。
玲瓏軒創立於五年前,專營高品質的玉器,不過玲瓏軒並非這麼簡單。玲瓏軒的門面不大,裡面的玉器也不多,上門的顧客也寥寥無幾,就這樣還能營業五年,不是很奇怪嗎?
四年前容湛就盯上玲瓏軒,盯了四年還是沒見過老闆出現過,在鋪子裡接待客人的只有掌櫃和一個夥計,連幕後老闆姓什麼都沒人知道,掌櫃全權處理所有事情。
容湛還說,玲瓏軒經營玉器只是門面,實則暗中進行別的勾當,至於是什麼勾當,有待進一步調查。
慕容辭眉心微顰,“許主事說萬方和王濤喜歡去玲瓏軒看玉,想必不是去看玉。”
忽然,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她眼眸一亮,“萬方和王濤去玲瓏軒是談買賣,談兵器買賣!”
“倘若玲瓏軒真是進行其他勾當,真有可能是暗中購置軍器監的兵器。”琴若尋思道,“玲瓏軒的幕後老闆必定不簡單。”
“看來玲瓏軒是非去不可了。”慕容辭的明眸冷冽地凝起來。
……
次日上午,慕容辭和琴若剛到大理寺,就看見沈知言正帶著兩個衙役出去。
慕容辭從小窗問他:“知言,你要去哪裡?”
見是殿下,他立即驅馬過來,低身道:“方才戶部主事甘家的家僕去京兆府報案,說甘大人死了。京兆府派人來報知,我正要去甘家看看。”
“本宮跟你一起去。你在前面帶路。”她心一沉,又一個朝廷命官死了。
“戶部主事死了?”琴若若有所思“不知是怎麼死的。”
沈知言在前引路,速度不快,馬車正好追得上。
甘家的門戶和莊家差不多,也是在一條巷子裡。訊息還沒傳揚出去,因此沒有百姓在巷子口圍觀。
慕容辭匆匆下了馬車,跟著他一起進了甘家。
和昨日一樣,京兆府的捕頭捕快、衙役全在這兒,正在盤問甘家的下人和主人。
捕頭走過來,看見昨日那兩個俊俏公子也在,朝她們點點頭,然後道:“沈大人,據甘家的管家說,今日一早不見甘大人起身,甘夫人覺得奇怪,就一起去書房看看。書房上了栓,他們怎麼拍門,裡面也沒動靜。甘夫人和管家擔心甘大人出事,叫來幾個府衛把門撞開。他們進去後,看見甘大人躺在裡間的小榻,人已經死了。”
沈知言問:“屍首還在書房嗎?”
“還在書房。甘夫人發現甘大人死了,連忙叫人去請大夫、去京兆府報案。”捕頭回道。
“書房現場保住初情了嗎?”慕容辭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甘大人的兒子、女兒都進過書房,不過現場的初情應該破壞不大。”捕頭道,“方才仵作對甘大人進行初驗,仵作說,跟昨日莊大人一樣,應該是毒發身亡。”
她的心驀然一沉,跟著沈知言往裡面走。
書房前,甘夫人哭倒在嬤嬤懷裡,悲痛欲絕,一旁站著的年輕男女是甘大人的兒女,女的皆是面有悲慼之色,眼眸紅腫,淚珠不斷地墜落,男的則是悲傷皺眉,眼裡水光晃動。
那甘家女兒看見沈知言,立即在丫鬟的攙扶下奔過來,傷心飲泣,“沈大人,家父死得蹊蹺,您一定要查清家父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