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皇家姓,御王這一脈也算是宗室了。”蕭貴妃嬌媚地笑,“如今御王是攝政王,太子尊稱他一聲‘皇叔’也不為過。”
“太子,叫一聲‘皇叔’。”慕容承的目光裡有所期盼。
慕容辭攥緊拳頭,父皇你病糊塗了還是腦子抽了?
蕭貴妃好不容易抓到這個刺激太子的自尊心、落太子面子的絕佳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
她搖曳生姿地勸道:“太子,我不是你的生母,本不該說什麼,不過我相信你母后在天有靈,一定會贊成陛下的。攝政王為你監國攝政,日夜操勞,殫精竭慮,你作為太子,理當感謝攝政王,叫一聲‘皇叔’就這麼難嗎?”
慕容辭氣得快吐血,心裡佈滿了陰霾。
“皇叔。”忽然,她微笑著開口,有朝一日,本宮會把這個恥辱百倍討回來!
“為陛下、為太子分憂,是臣的本分。”慕容彧眸色冷沉。
這個太子越來越有趣了,明明氣得咬牙切齒,卻依然裝得若無其事,能屈能伸,有前途。
從清元殿出來,慕容辭氣炸了,不過回到東宮就平靜了許多。
身為東宮太子,本就應該忍常人所不能忍。
……
過了一日。
慕容辭正要用午膳,琴若步履匆匆地趕來,面色沉重。
“出事了?”慕容辭心尖一顫,卻面不改色。
“三號被吊在朝陽大街門樓,暴屍三日。”琴若更擔憂的是太子衝動之下做出莽撞之事。
“慕容彧!”慕容辭握著銀箸的手青筋暴凸,明眸迸出凜然寒光。
“殿下,不要衝動。”如意勸道。
“本宮要出宮,更衣!”慕容辭步履輕快地走向寢殿。
“殿下,攝政王這麼做就是為了引同黨出現,這是引蛇出洞。殿下切不可意氣用事。”琴若苦口婆心地勸。
慕容辭的明眸眯了眯,“放心,本宮自有分寸。”
雖然三號是她訓練的女殺手,只是諸多下屬裡的一個,平時交流也不多。然而,她們把性命交託給她,對把完全信任,她就要為她們負責到底。
她暫時沒法為那些喪命的下屬收屍,她會尋找機會,可是不是現在。
琴若又勸道:“殿下,眼下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你實在不宜出宮。攝政王用三號的屍首大做文章,就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這時候我們不能自投羅網。過幾日,奴才會派人去把三號和其他人的屍首搶回來。”
慕容辭點點頭,不過堅持出宮。
朝陽大街是洛陽城最繁華熱鬧的,今日更是匯聚了全城百姓來此圍觀。所有人都仰著頭望著吊在門樓上的姑娘,議論紛紛。
那姑娘已經死了,一身破爛的衣裳沾滿了發黑的血跡,明顯的遭了不少罪。
“聽聞這個姑娘就是那日行刺攝政王的女刺客。”
“不知道這姑娘是什麼人,為什麼行刺攝政王。”
“聽說是東楚國人。你想啊,只要咱們的攝政王……死了,那咱們燕國不就大亂了嗎?東楚國就可以發兵來襲,侵犯我們燕國。”
“東楚國皇帝這一手太狠了。好在咱們的攝政王福大命大,什麼事兒都沒。”
“咱們的攝政王怎麼會有事?不說他彪炳千秋萬載的戰功,單單說他獨步天下的武藝,刺客再厲害也近不了他的身。”
“攝政王不僅戰功赫赫,而且長得俊美無儔,是多少閨秀小姐的春閨夢裡人吶。倘若我可以去御王府當個小丫頭伺候攝政王,這輩子我就沒什麼遺憾了。”
“嘁,你有什麼資格進王府?我才有資格。”
“呸,就你這模樣,那個賣魚的都不娶你,攝政王怎麼會瞧得上你?”
“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一臉麻子,令人作嘔。”
“這有什麼好吵的?反正我們都沒有機會去伺候攝政王。我聽說攝政王滿身煞氣,他身邊的女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意思是,攝政王身上的煞氣會害死身旁的女子?”
“你想想啊,攝政王十歲就效力軍中,多少人死在他手裡,而且他還坑殺過敵寇十萬,東楚國、南越國和西秦國送給他一個稱號,‘戰魔’。我還聽說,別人士兵一看見攝政王的旗幡,就嚇得屁滾尿流,聞風而逃。”
“我才不怕呢,攝政王是戰魔又怎樣?他又不會平白無故地殺人、吃人。”
慕容辭站在人群裡,聽著這些繪聲繪色的議論,鄙夷地冷哼:婦孺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