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辭走進去,咳了兩聲。
慕容彧坐在桌前,瑰美絕倫的容顏似撒了寒霜。
宇文瑤奔過去摟著她的手臂,控訴道:“他欺負我,他不讓我去燕國……”
慕容辭真不習慣被人這樣摟著臂膀,悄然推開她的手,關好房門,道:“這次我們要日夜兼程地趕路,帶著你實在不方便。不如這樣,你先把你皇兄護送回京,再來燕國遊玩。到時我帶你遊遍京城,可好?”
宇文瑤撅著唇,“你們趕路,我也可以趕路,我不會妨礙你們的。”
“你也知道,我們帶著兩件寶物,這一路必定有不少人盯著我們來搶寶物,你武功不行,若是被人抓了,那不僅拖累我們,還影響我們趕回去。我父皇病情嚴重,實在拖不得。”慕容辭語重心長地解釋。
“這樣啊……好吧,那我過幾日再動身。”宇文瑤不情不願地同意了。
“我們要歇息了,明日一早就啟程,你也回去歇息吧。”
“明日早上我送你們。”
慕容辭微笑著送她出去,然後把房門關上,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時,慕容彧早已解了衣袍和烏靴上榻,“你真的相信她會聽你的話?”
慕容辭解了衣袍上去,“宇文瑤雖然胡攪蠻纏,但其實還是講理的。”
他點點頭,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早點睡吧,這些日子累壞了吧。”
她躺下來,閉上雙目,長長地打了個呵欠,“是呀,好睏呢。”
“跟宇文戰天說了什麼?”他也躺下來。
“吃醋啦?”她蹭過去,靠在他胸膛,依然閉著眼。
“你沒聞到很濃的酸味嗎?”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來,手指輕點他的面頰,“唔……就說了幾句,感謝他救我一命,跟他告辭。”
慕容彧捉住她的小手,輕吻她的指尖,“你們冰釋前嫌了?”
慕容辭把手縮回來,“他都捨命相救了,我還能怎麼辦?若我還不原諒他,不就顯得我心胸狹隘了嗎?”
他酸溜溜道:“之前我數次救你,也不見得你對我多麼的感恩戴德。”
她撐起身子,笑吟吟道:“我把自己都交託給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他翻身將她壓倒,“我想要你……”他輕吻她的唇,“為我生個孩子。”
她小臉一冷,心湖微漾,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狂熱的吻她,然而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也察覺到了,啞聲問道:“怎麼了?”
“累了,想睡了。”
“嗯,那就睡吧。”
慕容彧放開她,摸摸她的臉,看著她閉上雙目,自己也閉上眼。
慕容辭的心頭繚繞著方才他那句話,她一直不敢想他們的未來,她的太子身份,將來她登基,如何跟他有結果?更如何為他生養?
而他存了這個心思,只是單純的想要孩子,還是另有他意?
……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辭等人收拾了行裝,向宇文瑤、宇文戰天告辭,一行人策馬飛奔,趕回燕國。
宇文瑤站在官道依依不捨地望著,直至他們消失在煙塵裡才收回目光。
宇文戰天坐在馬車裡,也望著阿辭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收回目光。
“皇兄,咱們回京城吧。”她利落地登上馬車。
“走吧。”他靠躺在軟枕上,閉目養神。
方才,阿辭告辭後匆匆離去的神色、背影,他烙印在心底,永世不忘。
而慕容彧一行人,疾馳飛奔,日夜兼程。
不出他所料,離開若羌五六十里,就遇到刺殺。
他們途經郊野,官道兩邊是長出新葉的樹木,前面的鬼影忽然勒停駿馬,後面的都跟著停下來。
慕容彧的深黑劍眉輕攏如利劍出鞘,寒光耀耀。
慕容辭冰冷地凝眸,也察覺到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有埋伏!
鬼影揚聲道:“是好漢的就出來打一場!”
這段官道的一邊是土丘,容易設伏。四野寂靜,忽然,頭頂傳來沙沙的聲響。他們抬頭望去,亂石混著沙土滾落,一不小心就會被砸中。
慕容辭大吃一驚,立即催馬前行,然而,前方衝出一群人,個個手持利刃,凶神惡煞一般擋住去路。
神箭隊只有二人跟隨他們明著前行,其餘的人都隱在暗處。
駿馬長嘶,顯然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