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君。不過若你想守孝,不如兩個月後再登基?”慕容彧沉沉道,“你自己拿主意。”
“那就兩個月後再登基吧。”慕容辭有氣無力道。
她的眉目佈滿了哀傷,的確需要時間撫平心裡的創痛。
慕容彧握住她的雙臂,冷酷地盯著她,“朝野有我看著,不會有事,但我不許你軟弱!我只給你兩個月!”
慕容辭輕輕地頷首,明白他的意思,他給她兩個月的時間撫平喪親之痛。
收拾了情緒,她去看看父皇,卻忽然想到,父皇駕崩有點蹊蹺,何不讓沈知言來看看?
她把這決定跟慕容彧說了,他贊成,說查查也好。
當即,她派人傳話給沈知言。
一個時辰後,沈知言匆匆趕到清元殿。
天子寢殿,慕容彧吩咐閒雜人等都退出去,慕容辭凝重道:“知言,本宮覺得父皇駕崩有點蹊蹺,本宮想查查父皇的死因。”
沈知言震驚,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殿下當真要查?”
她鄭重地頷首,他拱手一禮,“那微臣遵命。”
慕容彧把宮燈、燭臺挪近,沈知言對龍榻拜了一拜,道:“陛下,微臣冒犯了。”
爾後,他解開慕容承的衣袍。
慕容辭和慕容彧對視一眼,站在一旁觀看。她有點緊張,希望父皇不是遭人所害。
沈知言先從面部查驗,從頭到腳查了一遍,最後又回到頭部。
“沒有發現嗎?”她著急地問。
“暫時沒有。”他在慕容承的頭部仔細地摸索、察看,驚喜道,“有發現。”
“在頭部?”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承的頭髮並不濃密,沈知言從他的百會穴慢慢取出一支細長的銀針。
慕容辭紅腫的眼眸驀然睜大,慕容彧也是極為震驚,陛下暴斃果然有內情!
沈知言凝沉道:“這麼長的銀針,全部沒入百會穴,任何人都必死無疑。陛下真正的死因是這支銀針。”
她的拳頭猝然攥緊,“本宮定要查出來!”
慕容彧目色冰寒,“這件事由本王來查吧。”
她點頭,雙目迸出冷酷嗜血的寒芒。
……
大燕國喪,舉國哀痛,朝野肅穆。
大行皇帝出殯這日,慕容辭、慕容瀾披麻戴孝,帶領為數不多的後宮妃嬪護送靈柩出宮前往皇陵。
慕容瀾悲傷過度,數次昏厥,被宮人架著。
因為慕容彧坐鎮,朝野上下還算平靜,沒有生出亂子。
那些懷有二心的大臣見皇宮、京城、京畿四周的佈防比之前嚴密得多,都猜到是慕容彧掌控了全域性。
自然,這些日子往御王府跑的大臣多如牛毛。
不少大臣都想打探御王的心思,倘若御王有意取而代之,他們必定會堅決地擁護他。
東宮太子的實力與才幹跟御王相比,那是以卵擊石。只要御王有那心思,竊國篡位那是瞬息之間的事。
御王府的動靜,慕容辭瞭如指掌,容湛一直派人盯著。
不過,她並不擔心,她願意相信慕容彧,也漸漸地從喪父之痛裡走出來。只是,她心心念唸的是,父皇究竟死於何人之手,一直是個謎。
他一直在查,問了不少宮人、侍衛,所有人都說那夜沒有發生異常的事。
雖然她相信他,但還是親自傳召幾個宮人問了話,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
究竟是什麼人要害父皇呢?
慕容彧早已傳令下去,宮裡正在準備太子登基的事宜,趕製冕服等等一應御用之物。
她收拾心情,認真地看書學習治國之道,按照他擬出的書目,一本本地硬啃,經常挑燈夜讀,不過收益良多。
不少個夜晚,她明明累得趴在書案睡著了,次日醒來卻是睡在床上。
問了如意才知道,是慕容彧抱她回寢殿的。
距登基還剩下十日的時候,這日黃昏,如意端著晚膳來到書房,看見殿下趴在書案,以為殿下睡著了,便把晚膳擱下,爾後輕聲喚道:“殿下,進膳了。”
慕容辭沒有反應,如意又喚了幾聲,越來越覺得不妥,於是輕輕地拍殿下幾下,然而,殿下依然沒有甦醒。
如意慌了,連忙奔出去,“來人!來人……”
正巧,琴若就在殿廊下,見她驚慌失措的,便問道:“怎麼了?”
“我怎麼叫殿下,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