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大吃一驚,“你說這死者是蘭碧色?”
沈知言也是一臉的懵圈,這死者怎麼可能是蘭碧色?
“這絲帕上的修竹是我親手繡上去的……我不會認錯……”蘭夢色哭道,一張小臉淚水漣漣,悲痛欲絕,“這是碧色的絲帕……”
“蘭碧色死了……”慕容辭詫異地看他,難道他們的推測全錯了?
“黃姑娘,你先攙扶蘭姑娘回去歇著。”沈知言溫潤道。
她們離去之後,慕容辭沉重道:“蘭姑娘應該不會認錯,這具無頭女屍是蘭碧色,那兇手究竟是誰?”
他也是一頭霧水,“我們偵查、推演的方向全錯了?”
當即,他們推翻重來,把案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兇手可能是揚州綴錦坊的人,也可能不是,但跟幾位死者、跟蘭夢色一定是舊識,而且這幾位死者應該知道兇手見不得光的秘密,才招致殺身之禍。
兇手可能是宮裡的人,也可能不是,但高強的武功讓兇手出入皇宮如履平地。兇手行兇作案的手法非常高明,而且非常殘忍,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
由此可以推斷,兇手的這個秘密相當的驚人。
“本宮忽然想起,我們是不是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慕容辭蹙眉道。
“什麼?”沈知言問道。
“揚州綴錦坊。”
“殿下的意思是,這幾樁無頭女屍案跟綴錦坊有關?”
“綴錦坊的段老闆賺得盆滿缽滿,必定和某些豪富、官員有些骯髒的勾當。而蘭夢色和幾位死者知道這些勾當,她們又來到京城,那段老闆擔心她們無意中洩露綴錦坊的秘密,於是殺人滅口。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開口洩露。”
“只要付出足夠的銀兩,就能請來武功高強的殺手,殺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是跟切菜一樣?”
“這殺手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很容易藏身,想要緝拿歸案,很難。”
“還有一種可能,跟綴錦坊有骯髒勾當的京官擔心秘密洩露,未雨綢繆殺人滅口。”
“京城這麼多京官,若要排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陷入了絕境,即使推演、分析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沒有線索,沒有證據,什麼都是白搭。
這日黃昏時分,一個自稱是富商的中年男子鄧飛來大理寺認屍。
看見那無頭女屍,鄧飛嚎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十分悲慘。
沈知言讓他哭了一會兒,問道:“鄧老爺,你確定這是你夫人?”
鄧飛用衣袖抹去淚水,哭道:“我自然認得,是我夫人。”
“請問你如何認定這女屍是你夫人?”
“這衣裳是我夫人的,碧色經常穿,我當然認得。”
“你夫人閨名是不是蘭碧色?”慕容辭心思一動。
“是的。你如何知道?”鄧飛剋制不住悲傷的淚水,沙啞地問。
“除了衣裳,你記得你夫人身上有比較明顯的痣或胎記嗎?”
“我夫人身上沒有胎記,也沒有痣,不過她的第三根腳趾比較長。”
沈知言一瞧,果然如此,雙足皆是如此。
鄧飛悲痛道:“為什麼我夫人的頭顱不見了?是不是兇手……”
沈知言道:“鄧老爺你節哀。對了,你的夫人是揚州人士,是不是?”
鄧飛頷首,“我夫人是揚州瘦馬,我花了三千兩買的。”
慕容辭眉心一皺,接著問:“據蘭碧色的姐妹說,當年蘭碧色嫁給一個京官,好像不是富商之家。”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五年前蘭碧色的確嫁給一位大官當小妾,不過那大官的夫人是悍婦,三天兩頭地欺負、虐打碧色。碧色被打得遍體鱗傷,還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整日做粗活……她不堪凌辱,趁府衛不注意從側門逃出去。”鄧飛傷心道。
“竟然還有這事兒。”她半信半疑。
“接著呢?”沈知言追問。
“碧色逃出來,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正巧遇到我。我可憐她,想收留她,當時那大官的府衛追出來,我帶著碧色跟那大官商談。最終,我花了三千兩買了碧色。半年後,碧色的傷勢痊癒了,嫁給我。”鄧飛又哭起來,“我和碧色情投意合,恩愛有加,沒想到今日她慘遭橫禍……夫人,你死得好慘吶……”
慕容辭和沈知言對視一眼,蘭碧色竟有這番遭遇。
蘭碧色最後嫁的是一位富商,那麼他們推測的蘭碧色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