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間,慕容辭吃過早膳立即趕往大理寺。
可惜的是,對於曹嬤嬤之死,她和沈知言毫無頭緒。他們再去案發現場勘察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回城的路上,他們決定再去一趟蘭夢色和曹嬤嬤住的客棧。
客棧的掌櫃熱情地招待他們,對他們的問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安排夥計帶他們去蘭夢色住的客房察看。
仔細地察看了客房,還上了屋頂,沒發現跟兇手有關的蛛絲馬跡。
他們找來所有夥計逐個地盤問,所有夥計都說案發那夜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事。
他們心灰意冷地回大理寺,在門口看見一個衙役鬼鬼祟祟地探望。
“你是哪個衙門的?”沈知言喝問。
“小的是京兆府的。”那衙役仔細地辨認他,“大人可是沈少卿沈大人?”
“我是。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盧大人差小的來報知大人。”
“又發生命案了?”沈知言幾乎是條件反射了。
“不是,今日一早江主簿差人送來一封書函,他向我們盧大人請辭,帶著夫人回鄉避禍。”衙役道。
“江主簿帶著夫人蘭妃色走了?”
慕容辭驚訝之餘卻也明白,江主簿寧願跟夫人迴歸田園、平靜過日子也不願在京城擔驚受怕。
進衙門後,沈知言琢磨道:“兇手會放過蘭妃色嗎?”
她邊走邊尋思,“蘭妃色遠離京城,不會洩露蘭碧色的秘密,她應該是安全的。蘭妃色很聰明,為了保命捨棄京城的繁華富貴。江主簿對她也是愛護有加,為了夫人捨棄仕途。”
他點點頭,希望蘭碧色會收手。
早已過了午膳的時辰,他們用膳後一邊飲茶一邊梳理案情,卻見一個衙役匆匆奔進來,“殿下,大人,又發生命案了。”
“在哪裡?”沈知言彈身而起。
“在東郊。”衙役回道。
慕容辭疾步朝外飛奔,琴若也跟上去。
騎馬趕到東郊樹林,京兆府的衙役、捕快已經封鎖案發現場,由於是郊外,圍觀的百姓不多。
沈知言先去看屍體,慕容辭問吳捕頭;“誰發現屍體的?”
吳捕頭說是一個出城的菜農,走到這兒人有三急,便走到樹林裡解決,沒想到看到一具女屍,嚇得直接尿了。
爾後,那菜農驚慌地去京兆府他報案。
她轉頭看去,那菜農坐在外圍,面上猶有驚懼,唉聲嘆氣的。
沈知言初步查驗了沒有頭顱的屍體,對殿下道:“跟蘭氏姐妹、曹嬤嬤的死法一樣,脖子的切口很平整,一劍削了頭顱。死者身上的衣裳不髒也不凌亂,大約是五更天遇害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確認死者的身份。”慕容辭面色沉重,沒想到這麼快又出現一具無頭女屍。
“死者身上有沒有容易辨認的胎記,要回去詳細查驗才能知道。”他轉頭問吳捕頭,“四周可有發現死者或者兇手留下來的東西?”
“卑職都找過了,沒有發現。”吳捕頭回道。
她在附近的草叢裡扒拉察看,和曹嬤嬤的伏屍地一樣,找不到兇手遺留的蛛絲馬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之後,京兆府的衙役把無頭女屍送到大理寺,並且張貼告示,若有符合女屍特徵的,可以前往大理寺認屍。
沈知言詳細地查驗了女屍,跟曹嬤嬤、蘭氏姐妹的死法一模一樣。
蘭夢色聽聞又發現是一具無頭女屍,趕到停屍房,卻不敢進去,往裡頭張望,心揪得緊緊的。
黃姑娘陪著她,心也揪著,“蘭姑娘,說不定只是巧合,並非你認識的人。”
蘭夢色小臉慘白,杏眸裡有淚光盈盈閃閃,滿是憂慮,“我害怕……”
“不如我陪你進去。”黃姑娘提議。
“好。”蘭夢色好似下了決心。
慕容辭柔聲道:“蘭姑娘,你好好看看。”
蘭夢色從女屍的雙肩往下看,目光輕移,蝴蝶的翅膀似的輕輕顫動。
當她看到屍體旁的一方淺藍色絲帕,面色大變,“這絲帕……”
黃姑娘取了那方絲帕,看見一角繡著碧色修竹,問道:“你認得這絲帕?”
蘭夢色急促地奪過絲帕,盯著那碧色修竹,由於太過用力,她捏著絲帕的手指關節泛白。
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而落,她失聲飲泣,啞聲呢喃:“碧色……”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