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懨懨道:“免了。你來大理寺可是想起重要的事?”
“大人,今日我在別苑整理公子的書冊,在一本詩文冊裡發現一張小像。”秀禾取出一張窄小的白紙,恭敬地遞過去,“這是公子畫的那位姑娘的小像。這張小像夾在詩文冊裡,之前我沒有發現,想必那個兇手也沒有發現,因此留存了下來。”
“殿下。”琴若接過小像,遞給殿下。
慕容辭捏著纖薄雪白的白芷,畫中那女子栩栩如生,一顰一笑那麼的生動嬌美,尤其是那雙美眸,剪水雙瞳,妙麗靈波,好似會說話。
琴若看見,殿下的手臂隱隱發顫,捏著小像的手指指甲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秀禾滿目希翼地問:“大人,有了這小像,是不是很快就能抓到殺害公子的兇手?”
慕容辭盯著小像不語,好似老僧入定。
琴若道:“那是自然,有了小像,那兇手便無可遁形。你放心吧,大理寺會盡快擒獲兇手。”
秀禾欣喜地笑起來,“多謝大人。那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夫人這個好訊息。”
她離去之後,琴若吩咐車伕駕車起行,回東宮。
……
這日入夜,狂風大作,雷鳴電閃,暴風驟雨連續下了一整夜。
天亮後,長空堆滿了烏雲與陰霾,夏雨沒有停歇的意思,淅淅瀝瀝地飄著。
驚鴻殿。
一早,慕容裳還沒起身,元秀匆匆趕到寢殿,用垂玉金鉤勾起挑金紗帳,低聲喊道:“公主,公主。”
慕容裳眯著眼眸,迷迷糊糊道:“怎麼了?”
“公主,奴婢有重要的事稟報。”
“本宮還沒睡夠呢。”慕容裳不悅地嘟囔著。
“公主,快醒醒,奴婢有要緊事。”元秀心急如焚,直接說了,“昨夜奴婢在這兒守夜,方才回去更衣,發現奴婢單獨住的那屋子似有賊人闖入過。”
慕容裳聞言,眉心微蹙,爾後睜開惺忪睡眼,坐起身,“你說什麼?”
元秀鄭重道:“公主,奴婢的那屋子,昨夜應該有賊人闖入。”
慕容裳徹底清醒了,眸色凝沉,“你如何知道有賊人闖入?可有什麼東西失竊?”
元秀道:“那賊人很高明,若奴婢不是在窗下撒了麵粉,根本不知有人進去過。奴婢檢查了,什麼都沒丟,只有一樣東西丟了。”
“是什麼?”慕容裳的如雲青絲披散,襯得一張清素的小臉尖尖的,漆黑的美眸顯得大而明亮。
“是……”元秀在公主耳畔低聲說著,一臉的沉重,“公主,不知是什麼人拿走的,為什麼拿走那東西?”
“本宮知道是誰拿走的。”
慕容裳的美眸冷酷地眯起來,迸出不符合她氣質的寒鷙殺氣。
爾後,她在元秀耳邊吩咐了幾句。
元秀匆匆離去,慕容裳望向窗外的風雨如晦,剪水雙瞳浮著森森的寒氣。
一個時辰後,東宮。
殿廊下,慕容辭望著夏日迷濛的細雨斜斜地織著,雨幕一簾簾,鋪展著往遠處延伸,連綿的宮殿在潮溼的水汽裡氤氳著,琉璃瓦、朱牆和青石地衝刷得乾淨發亮。
她惆悵地嘆氣,忽然聽見腳步聲。
琴若從一旁的殿廊疾步而來,道:“殿下,奴才已經去差人去傳話,他們會準時抵達的。”
慕容辭點點頭,“琴若,其實本宮是不是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琴若道:“無論殿下怎麼做,奴才都覺得殿下是無愧於自己的心。”
水風吹來,打溼了袍角,吹冷了心。
一個宮女匆匆趕來,稟報道:“殿下,宮人來報,琴若住的屋子有賊人闖入。”
“當真?什麼時候的事?”琴若驚詫不已。
“宮人發現了就立即來報。”宮女回道。
“抓到賊人了嗎?”
“據侍衛說,那賊人的輕功相當了得,追了一陣就不見蹤影,讓賊人跑了。”
“殿下,奴才回去看看。”琴若面有怒色,東宮竟然有賊人闖入,那些侍衛都是吃屎的嗎?
慕容辭揮手讓那宮女退下,淡淡道:“不必回去,應該沒丟什麼東西。昨夜你取得的那樣東西,放在哪裡?”
琴若回道:“奴才一直帶在身上。”她拿出來遞給殿下,“莫非那賊人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慕容辭接過來攥在手裡,悵惘地冷笑,“狗急跳牆。”
琴若的耳垂微微一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