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回道:“李欣是驚鴻殿的宮女。”
慕容辭眉心微緊,冷聲道:“你帶本宮去找李欣。”
他應了,“兩個時辰前李欣吃壞了肚子,跑了茅房好幾趟,這會兒應該躺在床上歇息。”
驚鴻殿的宮人住殿內西北角的通鋪房,這會兒只有一個宮女躺在床鋪上,她便是李欣。
李欣睡著了,面色蒼白,嘴唇乾裂,想必是腹瀉得虛脫了。
那內侍站在通鋪邊叫了幾聲,她才幽幽轉醒,無力地坐起身。
得知來人是太子殿下,她掙扎著下床拜見,慕容辭阻止了,讓她坐著回話便可。
“你可有這樣的如意結?”琴若把如意結放在她面前。
“有。”李欣的嘴唇好似覆了一層冷霜,從枕下取出一個紅色如意結。
琴若接過來,和殿下的如意結放在一起對照,然後遞給殿下看。
慕容辭仔細地對照了一番,無論從絲線還是編織手法,都一模一樣。
之前在街上,她走訪過多家賣如意結的小攤,雖然大多數如意結大同小異,但仔細看,絲線和編織手法還是有差別的。而這兩個如意結,明顯的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的清眸迫出一縷寒氣,“你這個如意結是自己做的?”
李欣有氣無力道:“殿下,奴婢的確學過編織如意結,但編織的沒這個結實好看。這個如意結是別人贈予奴婢的,不是奴婢編織的。”
慕容辭纖眉輕揚,“是何人贈予你的?”
從驚鴻殿出來,琴若憂心地問:“殿下,真的不去看看公主嗎?”
慕容辭感覺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掏空了,軟綿綿道:“回去吧,本宮要好好想想。”
這一夜,她幾乎徹夜無眠。
一連兩日,她都待在東宮,哪裡也沒去,誰也不想見。
沈知言派人來傳話,說已經根據李瘸子的描述畫出殺害夏曉露主僕的畫像。她和琴若前往大理寺,從他手裡接過畫像,似是失望,又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心裡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殿下,從這張畫像來看,我瞧不出是什麼人。”他的語氣不無惆悵,“許是那夜太黑,加上相隔有一段距離,李瘸子看不清那個兇手。本以為這次可以順利找到兇手,沒想到……”
“把畫像張貼到大街小巷了嗎?”
“昨日我就吩咐衙役去張貼了。殿下,你怎麼看?”
慕容辭盯著畫像不語,若有所思。
這時,一個小吏來傳話,說顧大人找沈知言有事。
沈知言莞爾道:“殿下,我去去就來。”
她點點頭,看著他離去,然後前往牢房。
獄卒開啟牢房的大門,她走到李瘸子的牢房前,深深地吸氣,緩緩地呼氣,再走進去。
李瘸子躺在地上睡大覺,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坐起身,不耐煩道:“大人,又有什麼事?小民不是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協助你們畫出那兇手的畫像了嗎?”
琴若喝道:“你過來。”
他不情不願地過來,“大人有什麼話就快點說。”
她將一幅畫像放在他面前,嚴厲道:“仔細看看!”
慕容辭負手在後,小臉泛著森森的寒氣,“你覺得這張畫像和根據你的描述畫出的畫像,有幾分相似?”
“咦……”李瘸子驚奇地皺眉,認真地看了又看,“這兩幅畫像的眉目有兩三分相似,不過……”
“不過什麼?”
“大人拿來的這幅畫像,更像小民看見的那個兇手。”
“你肯定?”
“小民肯定,有七八分相似。”李瘸子篤定道,氣憤地開口大罵,“衙門那個畫師技藝太差了,畫得一點兒都不像。小民明明說的這樣,他非得畫成那樣……”
慕容辭和琴若不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徑自離去。
琴若見殿下步履不停地往外走,問道:“殿下,要走了嗎?不等沈大人嗎?”
慕容辭沒有回答,出了大理寺,下巴微抬,望著明麗的長空,半晌才冷鬱道:“琴若,今夜子時你去辦一件事。”
琴若領命,“殿下,那位姑娘好像是秀禾。”
可不就是趙家的婢女秀禾?
慕容辭登上馬車,吩咐道:“把秀禾帶上來。”
琴若快步走過去,攔住秀禾說了兩句,然後二人走過來,一起上了馬車。
秀禾自然記得她,想要行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