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身侍衛拿起另一隻水囊轉過身去飲水,其實遞給琴若的那隻水囊,他也喝過一口。
他狡黠地笑起來。
……
這夜,一行人抵達安州,在全城最好的客棧住下。
秦公子做東,點了一桌菜請慕容辭、琴若。那四個近身侍衛則在另一桌。
他對安州當地的菜餚如數家珍,一一介紹,不停地為她們夾菜,勸她們多吃點,十分熱情。
忽然,那個黑麵神近身侍衛過來坐在琴若和慕容辭中間,她們中間本來就很小的空位,琴若只好坐到另一邊。
秦公子的笑顏頓時冷沉下來,“兄弟,當侍衛的要有自知之明。”
“我家大公子說了,出行兇險,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公子。公子的茶水膳食,我都要先嚐過,確定沒問題了,才能讓公子入口。”那近身侍衛冠冕堂皇地說道。
“玉公子,這……”秦公子看向慕容辭,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怒火猛竄。
慕容辭扶額,這個黑麵神怎麼哪裡都有他的事?
她不得已道:“秦公子,很抱歉,我大哥的確是這麼說的。”
秦公子不介意地笑,“人在外面的確要當心一些,不然著了賊人的道兒就不妙了。”
她渾身不自在,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坐在她身旁?
她橫去一眼,眼風凌厲如刀。而他輕淡地看她一眼,從容不迫地拿起木筷吃起來,津津有味,根本無視她的眼神警告。
琴若不禁佩服他的膽量,竟敢無視殿下的警告,賴在這兒不走。
他對面的秦公子也黑了臉,對於他的無賴極為不悅。
“這位兄弟,我點幾個好菜到那桌,你和你那三位兄弟喝點兒小酒,你看如何?”秦公子和顏悅色地問,壓下心裡的滔天怒火。
“不用麻煩。我嘗幾口,覺得沒問題了,公子便可以吃了。”近身侍衛煞有介事地說道。
琴若越來越佩服他的定力了,這人會有出息的。
他將桌上的菜嚐了個遍,接著夾了幾樣菜放在慕容辭的瓷碗裡,“這幾樣菜口味還行,公子吃吧。”
慕容辭的唇角狂烈地抽起來,這人真把自己當她的近身侍衛了?
見她不吃,他低啞道:“公子不吃,豈不是浪費了秦公子的一番好意?”
秦公子的俊眸閃過一絲陰鬱,不過一閃即逝。
她迫不得已拿起木筷吃起來,期間歇會兒的間隙,她轉過頭低聲道:“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本宮面前!”
那近身侍衛非但假裝沒聽見,而且又開始為她夾菜,“公子,這一路風餐露宿的,比較辛苦,多吃點。”
幾乎同時的,秦公子也夾菜放在她碗裡。
於是,兩個大男人又槓上了。
手持木筷,夾著菜,四目相對,目光如冰似火,好似瞬息之間就能要了對方的命。
琴若也忍不住扶額,這個近身侍衛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慕容辭冷著臉陰沉道:“我不喜歡別人給我夾菜,有你們的口水!”
兩雙木筷不約而同地縮回去,席間安靜下來。
終於,這頓飯總算在祥和的氛圍裡吃完了。她和琴若火速逃回客房。
琴若關好房門,輕聲道:“殿下,那個侍衛僭越了。”
慕容辭冷冷地凝眸,若有所思。
琴若疑惑地看著她,殿下在想什麼?
“西秦國比咱們大燕國還要冷,殿下要沐浴嗎?”
“擦擦便好。”慕容辭眉心深鎖。
洗漱後,主僕二人熄燈就寢。
第二日,慕容辭起得蠻早,披著墨色大氅來到客棧的後院溜達。
空氣清新冷冽,寒風刺骨,鑽入衣袖,刮過臉頰,全身冷颼颼的,透心涼。好在這大氅非常暖和,來得及時。
“玉公子,你起得好早。”
秦公子快步走來,只穿著單薄的棉袍,笑得爽朗恣意。
她笑道:“昨夜睡得早。這池裡的紅鯉魚好活躍。”
“這池子的東側有一眼溫泉,有溫泉水匯入,這池子裡的水是溫的,因此紅鯉魚不會受凍。”他解釋道。
“原來如此。”
“我帶了魚糧,咱們一起餵魚。”秦公子把手裡的魚糧分給她一半。
慕容辭撒了一把魚糧下去,紅鯉魚爭先恐後地搶食,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真真有趣。
接著,她走到另一邊喂另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