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
眾人都咬緊牙關拼死力戰,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他們也絕不倒下。
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滲入沙地,血腥漫天。
不多時,慕容彧又消滅了二十餘人,後背捱了一刀,忽然,他看見一把尖刀從一旁刺入阿辭的身軀,他心神大震,卻根本分身不得。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他踢飛一個黑衣人,砸向那個偷襲阿辭的人。
慕容辭得救,這才察覺自己險些被刺一刀。
然而,下一瞬,又有兩把彎刀神不知鬼不覺地刺向她,而這時,慕容彧被十幾個黑衣人纏住。
她察覺到危險,奮力避開,但想要完全避開,非常難。
卻被一道兇猛的力道撞向一邊,是宇文戰天。
她摔倒在地,立即躍起來,看見那兩把彎刀刺入宇文戰天的血肉之軀。
這瞬間,她頭皮發麻,眼眸睜大!
更多的黑衣人圍上來,利刃潮水般湧向他和她。
他的臟腑被捅了兩刀,受了重傷,她想去救,可是被幾個黑衣人纏住,根本無法分身。
噗噗……噗噗……
忽然,幾個黑衣人詭異地僵住,接著倒地,身上插著利箭。
眨眼之間,越來越多的黑衣人中箭倒地。
慕容辭和琴若望過去,在香夫人的身後,十二騎五箭齊發,百發百中。
神箭隊!太好了!
香夫人滿目陰沉,正想回頭去看什麼人放箭,卻發覺身後襲來一股陰冷的風。她心神一凜,分辨出方位,斜過身子,避開這凌厲無敵的利箭。
下一瞬,又有利箭追風般地襲來,扛著肩輿的四個大漢中箭,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肩輿轟然落地,重重地一震。她重重地一摔,險些摔出去,跌得身上疼。
她陰鬱地下了肩輿,又有五支利箭凌厲地襲來,她冷酷地眯眼,隨即飛身掠起,飛走了。
因為神箭隊及時趕到,黑衣人死了大半,剩下的看見香夫人跑了,便紛紛逃散。
宇文戰天、鬼影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竭。
慕容彧攬著阿辭,擔憂地問:“傷勢嚴重嗎?”
她搖頭,“還好,宇文戰天的傷勢比較嚴重。”
神箭隊的人上前來拜見,他吩咐他們把傷員護送回客棧。
……
由於人馬睏乏,又受了傷,慕容辭決定在若羌歇一晚。
他們去尋找伽藍古國的遺蹟共花了二十天,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五日左右,能趕得回去。
宇文戰天的傷勢最重,若羌的大夫醫治了他,說那兩刀並沒有刺中要害,不然就要去見閻王了。
宇文瑤擔心兄長的傷勢,不過更欣喜他們安然回來,一個勁兒地拉著琴若問這問那。
吃了晚膳,沐浴後,慕容辭去看望宇文戰天。
宇文戰天躺在床上,由於服了湯藥,精神不濟,昏昏欲睡。不過,見她來看望自己,他很欣喜。
宇文瑤見她來這兒,想到慕容彧不就落單了嗎?
於是宇文瑤悄然退出去,把房門關起來。
“只是輕傷,養半個月就好了,你不必擔心。”宇文戰天灰藍色的眼眸含著璀璨、純粹的微笑。
“這次謝謝你不遺餘力地幫本宮。”慕容辭誠懇道,“連累你受傷,我很過意不去。”
“若是慕容彧受傷,你不會說這樣的話吧。”他苦澀地笑,“這就叫做親疏有別。”
“……”她無語。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這麼做也有點私心。”他低聲道,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含期盼,“之前我強留你,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想補償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不知該說什麼。
“阿辭,我知道這輩子你和慕容彧是打死分不開的。我不奢望什麼,只希望你能把我當作朋友……希望你能原諒我……”宇文戰天語聲懇切,藏著苦澀與悔意。
“說實話,之前我的確不當你是朋友。”慕容辭莞爾道,“若你不動什麼歪心思,你我還可以當朋友。”
“當真?”他驚喜地睜眸。
她頷首,他欣喜地笑,像個孩子,“阿辭,謝謝你原諒我。”
她接著道:“明日一早我們要啟程趕回去,我是來跟你辭行的,你也儘快回京養傷吧。”
宇文戰天略感失望,“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也是,你父皇的病要緊。”
慕容辭道:“你好好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