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不解地問,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連忙用手捂住。
“殿下的脖子有兩處瘀傷。不對呀,這天這麼冷,怎麼可能有蚊子?”琴若蹙眉道。
“當然有,昨夜有一隻特別大的蚊子咬本宮。”
慕容辭連忙去照銅鏡,果不其然,脖子兩側各有一枚瘀紅,非常顯眼。
糟糕!今日要去龍尾山呢,被看見了多不好。
好在冬日裡衣袍穿得多,而且還披著大氅,不容易被人看見。
吃早膳時,她看見慕容彧進來,窘迫地悶頭吃著。
琴若去外面守著,慕容彧容光煥發地坐在她身旁,溫柔地握住她的柔荑,“時辰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這句話有深意。
她不自在地臉紅了,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含混不清道:“你不吃嗎?”
他鬆開她的小手,喝了一口羊奶,拿起羊肉餅啃起來。
“今日要上龍尾山,你部署好了嗎?帶多少人去?”慕容辭問。
“明的就四個近身侍衛外加琴若。”
“也行。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她知道,他的部署不會有問題,“我覺得至少要在龍尾山過三四日才下來。”
慕容彧頷首,“阿辭,凡事盡力而為便可,無需強求。”
她明白,此行最主要的還是建立聯絡點。
這時,琴若敲門急急道:“殿下,宇文太子來了。”
慕容辭面色微變,立即站起來,倘若讓宇文戰天看見這個黑麵神近身侍衛在她房裡跟她一起吃早膳,宇文戰天一定會起疑。
慕容彧退了幾步,氣定神閒。
琴若推門,宇文戰天走進來,含笑的眉宇在看見慕容彧時斂去微笑,眸色冷沉。
看見那近身侍衛還算恭謹,距離慕容辭有一段距離,他的心安定了些,泛起的疑慮又消失了。
他問:“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怎麼會?我正在吃早膳,他來……稟報今日上龍尾山的部署。”慕容辭笑道,看見慕容彧的手在身側比劃了一下,“你怎麼這麼早來了?不是要我們去太子府嗎?”
“未免你們勞於奔波,我還是來驛站跟你們說明白。”宇文戰天披著白鶴羽大氅,清雅裡帶幾分華貴。
“你要上山嗎?”
“過兩日我上山給你們送乾糧,若你們當中有人受了傷,我把傷者接下山來。”
她站起身,笑道:“我吃飽了,出去吧。”
宇文戰天笑問:“對了,你這位侍衛叫什麼?”
慕容辭錯愕地看向慕容彧,還真不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叫什麼。
慕容彧沙啞道:“我叫燕飛揚。”
“飛揚,好名字。”宇文戰天轉開目光,擺手請她出去。
“東楚國太子、南越國太子都已準備就緒了嗎?”她記得,御王府的祖上姓燕,不過燕飛揚這名字不錯,恣意飛揚。
出來時,她看見不遠處的一株梅花樹下站著一個氣韻清雅幽淡高潔的女子,是玉清公主越若眉。
越若眉披著雪白斗篷,整個人似粉妝玉砌,仙泉旁綻放的雪蓮花,孤芳無人賞。
慕容辭覺著,若說是沈知禮的清雅是一朵清姿姝麗、惹人喜愛的水仙,而越若眉的清雅聖潔卻是冷若冰霜、高處不勝寒的仙庭奇葩,令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褻玩。
看見他們出來,本是翹首期盼的越若眉緊張地轉過身去,假裝在賞梅。
紅梅朵朵,鮮紅如血,有的還綴著昨日落的雪,晶瑩如水晶,與紅梅相映,格外的賞心悅目。人在花枝下,嬌顏如冰霜,人比花嬌。
寒風吹過,紅梅飄落,片片含情,她的斗篷衣領上的一圈狐狸毛簌簌搖曳,下襬隨風飄動,鬢髮飄飛,好一幅清新淡雅、宛若仙庭的紅梅美人圖。
她的眼神亦飛向氣宇軒昂、俊美無儔的宇文戰天,心如小鹿亂撞,情不自禁地凝望他,希望他看自己一眼,一眼就好。
方才他從外面進驛館,步履匆匆,她正好在前庭,看見他的一剎那,她的心險些跳出嗓子眼。可是,他根本沒有看見自己,對侍從吩咐了一句,便直往北燕國太子的寢居走去。
為什麼他對北燕國太子這麼上心?
莫非他和北燕國太子早已相識?
越若眉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藉口,不然宇文戰天對一個男子這麼上心算是什麼事兒?
慕容辭看見她的目光一直追逐宇文戰天,想提醒他,又想著還是不要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