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星辰般的黑眸寒沉了幾分,劍眉微攏,“本王知道你已經盡力。你還有辦法進太子府查探訊息嗎?”
李超知道王爺治軍嚴苛、執法如山,不懲處他已經是寬容,因此心裡泛起僥倖之喜,“平常太子府很難安插進人,這幾日更是鐵桶般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會被削了。小的……小的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小的無能,王爺恕罪。”
慕容彧也知曉情況,的確,這幾日太子府就跟銅牆鐵壁似的,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太子府。
如此一來,他就無法知曉阿辭是否被宇文戰天藏在太子府。
這幾日,他竭力壓下急躁、焦慮的心情,希望能查探到阿辭的下落,時至今日依然一無所獲,他怎能不怒不急?心急如焚啊!
阿辭,你千萬不要有事!
眾人看著王爺的眸光鋒銳如利刃,濃眉如寒劍直插雲霄,光寒九州,殺戮之氣滿滿,於是都不敢吱聲。
“宇文戰天有多少別苑、私產?”慕容彧語聲冰寒。
“有三座別苑、五處私產。”李超小心翼翼地回話。
“先盯著別苑、私產,看看有沒有藏人的可能。”
“是。”
眾人領命退下。
慕容彧將杯中剩茶飲盡,右掌緊緊捏緊小茶杯,骨節泛白,青筋暴凸。
瞬間,小茶杯碎成齏粉,灑落在地。
他站在窗前,望著波雲詭譎的寒夜,深眸掠起寒戾的殺氣:阿辭,你究竟在哪裡?
此時的太子府,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光影輝彩在寒風裡簌簌搖曳。
宇文戰天剛剛回府,還沒吃晚膳。僕人把豐盛的晚膳送到寬敞的寢房,他揮退僕人,親自關好門窗,爾後走到博古架前,把其中一格里的書冊移開些,扭轉嵌在裡面的機關按鈕。
旁側的牆壁轟隆開啟,他立即端著晚膳進去。
密室裡有兩個面無表情的侍婢守著,見太子殿下來了,福身一禮。
“去把外面的晚膳端進來。”宇文戰天吩咐道。
“是。”兩個侍婢齊聲應道。
他順著狹窄的通道往裡面走了一段,一扇木門平移開來,展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封閉的寬敞密室。
這間密室裝飾得清雅典麗、溫馨舒適,擺了不少珍奇異寶,金玉器具,小葉紫檀箱籠,細絹花鳥屏風……所有器具一應俱全。
一個女子披著輕裘坐在床邊,抱著湯婆子百無聊賴地翻閱書冊。
有人進來,她也沒有抬眸看一眼。
宇文戰天把兩碟菜餚放在案上,清朗一笑,“餓了吧,過來吃晚膳。”
她清冷地瞥他一眼,繼續看書,好像未曾聽見他的話。
兩個侍婢把其餘的晚膳送進來,爾後退出去。
“這幾日你清減了,今日我吩咐灶房做了你喜歡的菜,你多吃點。”他一邊佈菜一邊溫柔道,“我也還沒吃,陪你一起吃。”
“要吃你自己吃!”她的語聲稍微冷厲些,都覺得費力。
她便是,慕容辭。
宇文戰天走過去,攙扶她過去,她用力地推開他,切齒道:“本宮不吃!”
他憂心忡忡道:“你一直不吃,只喝滋補的羹湯,身子怎麼吃得消?”他握著她的雙手,“你看你的手都快凍成冰塊了。快來喝點兒熱湯暖暖身子。”
“你要本宮進膳,還不是要控制本宮?”
慕容辭嘲諷地冷笑。四日前,他把她帶回太子府,把她囚禁在密室,甚至在她的茶水裡下藥,讓她凝聚不了內力,四肢痠軟,稍微走快一些就氣喘吁吁,一身的武藝無處施展,也就逃不出去。
她恨死他了!
此後,她很少進膳,只喝羹湯續命。
“算我求你好不好?”宇文戰天愁苦地懇求,憂心如焚,“你再不吃,會病倒的。”
“本宮寧願餓死也不吃!”慕容辭怒目而視,恨不得目光化作利刃殺死他。
“我沒有在飯菜裡下藥,今日你大可多吃一點。”他半抱著她坐在案前,低聲下氣地祈求,“阿辭,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本宮!”她動了肝火,費力地喘著,“本宮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短短几日,好好的人兒瘦了一圈,下巴尖了,雙目無神,小臉蒼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
宇文戰天為她舀了一碗滋補的人參雞湯,“只要你不逃,我就讓你離開這兒,也讓你恢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