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角落。
“請把我放下來吧!我想我還可以站得住。”
康王將她放下。她扶著桌腳,雙腳著地但卻虛浮無力,便一屁股坐在那滿布灰塵的竹椅上頭。體弱力虛並未稍減她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她四處張望著,十足興味地說:“等我回去以後說給他們聽,他們一定會覺得很新鮮有趣的!”
“你倒是挺悠閒的,還會想到以後拿這些去同人家說三道四、天南地北一番。別忘了你肩上還插著一支箭,而與你同行的可是個官兵緝拿的朝廷要犯。”
“您剛剛才說會幫我拔出箭的,我還不健忘。至於跟我同行的這個朝廷要犯呢……”馮迦陵睇了她一眼微笑道:“我可是從頭到尾親眼看見他被人陷害的經過呢!”
康王聽見她的玩笑話,臉色瞬間凝住了。
他不再繼續同她說笑,徑自朝內走去,看來像是在察看屋內狀況,但實際上卻是因為她的玩笑話不經意地又勾起了他內心的哀痛。
馮迦陵看見他緊繃的臉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她深深感受到他心裡的痛苦,但她也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因此而妥協。即使得忍痛揭開他的傷疤,她依然不能妥協。因為她之所以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他殺出重圍;甚至不惜以身相護,為的不就是要知道在這一切的謎團背後,真相究竟是什麼?
過一會兒,康王蜇了回來。
他看看馮迦陵。“我先幫你拔出箭頭吧!”
他掏出了一條素色錦帕,將它捲成一束交給她,要她先咬住,以免等一下因為痛楚而不慎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他讓她俯身趴在自己的膝上,好讓她能完全放鬆。但是她柔軟的身軀卻刺激著他的想象,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起了反應……
他有點不自在地挪動坐姿,試著終解下腹的緊繃,不料卻適得其反,他的男性抵著她溫軟的乳房,隨著脈搏的律動更加挺立。
馮迦陵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此刻她只希望他能快點把那箭頭拔出來。
康王解開了她上身的儒衫,將之褪到肩下,露出大片鮮血殷染的肌膚。
他輕輕拭去汙褐血跡,白皙的肩頭逐漸顯露。她的肌膚滑如玉脂,透著淡淡的粉紅,散發著柔柔光采……
他刻意忽略這蕩人心絃的親暱感,拿出身上的火摺子準備點火,好用火烤烤隨身攜帶的匕首,再用那一首挑出沒入她皮肉之中的箭頭。
“你準備好了麼?我要開始了。”
嘴裡咬住錦帕的馮迦陵不能作聲,只能點點頭。
康玉很快地用力劃下一刀,馮迦陵痛得眼冒金星。如果不是她口中咬住錦帕,她可能會痛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康王很快地挑出了箭頭。為了先止住血,他用他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替她抹上。他發現傷口周圍似乎有點紅腫,看來他必須找些草藥替她敷上,否則傷口有可能惡化,她將有性命之虞。
金創藥的清涼藥效消消減輕了她的痛楚。她輕輕扭動著身體,像是故意折磨著他身為男性需要似的,他只能咬牙忍著。
裡好傷處之後,他替她撫去額上滲出的汗水。
“好了,你沒事了!”
馮迦陵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朝他笑了笑。
“真謝謝你了,救命大恩,迦陵沒齒難忘。”
康王打斷她。
“得了、得了!都什麼時候了,客套話就少說點吧!真有那麼多精力講這些廢話,不如留著那些力氣把傷口早些養好了。省得我老是得帶著你麻煩!”
他將她的衣衫理好,讓她斜臥在榻上休息。
馮迦陵又是虛弱地微笑。“遵命!”
雖然他把她講成是一個大麻煩,但她並不介意;因為她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你先在這歇會兒,我出去抓幾隻野鼠。我想你該餓了。”
馮迦陵目送著他出門,斜臥在滿布塵埃的榻席上,深深吐了一口氣。
漸漸地,她感覺眼皮愈來愈沉重、神智也命一來愈渙散,再也無法集中心神去思考今天所發生的一連串事端。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把昏睡中的馮迦陵驚醒了。
原來是雷聲。
她轉頭向窗外看去,只見烏雲黑壓壓一片,沉甸甸地壓下來;空中不時傳來轟天雷聲,還間雜著閃耀的電光。
看來,馬上便要下一場大雨了。
經過一陣小憩,她感覺傷口已經不那麼痛了,體力也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