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書吏如蒙大赦,當下一併前去,一路上說說笑笑之聲不止。
張壽古板的臉上,這時才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廚房端來一碗羊雜羹。張壽在燭臺下,就著羊雜羹,在室內看著公文。
“張記室,幽州甲子有公文前來?”
“幽州甲子!”張壽聽了,當下眉頭一跳,身處記室這要職多年,大部分機密公文他都了熟於胸。
幽州甲子乃是去年,李淵從晉陽起兵時,決定秘密安插在幽州細作。這些細作,都是絕對可靠能幹之人,李淵曾交代他從幽州取得情報必要重視。
張壽當下從書辦手裡接過公文,看完之後頓時大驚失色。
他提起筆又立即放下,言道:“立即給我鎖了書記室,備車我要前往晉陽宮。”
聽張壽這麼說,幾名書辦既是暗笑,心道這位記室方才裝得那麼正氣,現在可是露了尾巴。
“快,此乃十萬火急之事。”
聽張壽這麼一喝,當下幾人忙了起來,張壽抽出黃銅鑰匙,將主記室鎖上,隨即出府乘車直往晉陽宮而來。此刻晉陽宮,正是歌舞昇平之時,無數的馬車停靠在宮外。
大殿長廊內,隨處可見露出冰肌雪膚的宮娥,從兩旁端著酒水而過。大殿之內,絲竹齊鳴,又雜著無數喝彩划拳的聲音。
此刻晉陽宮中,整個太原郡大半的文臣武將盡數在此。
張壽不顧一把年紀,步伐匆匆,來到一殿外,對著殿外值守的衛士言道:“快,立即通稟,我要見齊王!”
“抱歉,張記室,齊王酒乏,正已是睡下。”
“我有十萬軍情緊急之事。”
衛士笑道:“十萬火急也沒用,齊王醉倒了,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張壽聽了頓時跺足,當下看到一將領正路過,正是太原府鷹揚郎將姜寶誼。
張壽當即上前言道:“姜郎將,軍情緊急,幽州密報,幽州一鄉軍偽替府軍操練,府軍失去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