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咬牙道:“還不是李重九在長安故意散佈謠言所至,此人膽小如鼠,不敢堂堂正正如秦王殿下正面決一死戰,而用如此淺顯的離間之際,妄圖令我軍等退兵。”
杜如晦開口道:“離間之計,雖十分淺顯,但卻十分有用,縱觀李重九起兵以來,用兵謀略不過中人之資,但其陰險詭計倒是層出不窮,羅藝,竇建德,劉黑闥都是敗此之下,而且此人謀定而動,計謀一環接著一環,偏偏秦王在明,他又在暗,著實難以防備,眼下無論如何,要堅固天子對秦王殿下的信任,才是關鍵。”
房玄齡與杜如晦道:“劉公因涉李密謀反之事,被陛下處死後,我們在朝中可以為奧援的大臣,已是少了一位,能在天子面前說得上話的大臣,更是不多了。”
李世民搖了搖頭道:“不,與我們交好的大臣,倒是還有一位,能在天子面前說得上話。”(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八章 李世民之過(第二更)
長安城。
李淵的書房之內。
一身龍袍的李淵,坐在書房之內看著一封來自幽京的信件,看畢之後,將信紙揉在手心,並捏須冷笑。
“市井兒屠狗輩,也想稱帝,你也配,”李淵站起身來不屑地道,“王世充前車之鑑尚在,眾叛親離的一日,離汝不遠了。”
書房內尚書右僕射裴寂,內史侍郎封德彝一併在側,心知李淵是在不忿李重九稱帝之事。昔日蟄伏於李淵之下的人物,今日與李淵平起平坐。李淵沒有口惡氣,才是不正常的。
李淵開口問:“裴卿,這幾日河北可有訊息傳來?”
裴寂道:“據秘諜傳來的訊息,趙軍連經兩場大戰,又剛剛擊退突厥入侵一月餘,元氣未恢,何況河北之地剛下,李重九根基未穩,現似乎在養精蓄銳,厲兵秣馬,暫時未有南下的跡象。”
李淵點了點頭道:“對於河北的監視,絕對不可以輕忽,令幷州總管李仲文;絳州總管襄武王李琛;山東道安撫大使淮安王李神通,嚴密監視河北,一旦有趙軍的動向,立即來報我!”
封德彝拱手道:“陛下,李仲文乃是李密堂叔,李密膽敢謀反,李仲文是否有關係,實在難說,現在再委其鎮守一方,恐怕不妥。還有朝中的趙郡子弟,也要監視才是。”
李淵道:“有道理,不過李仲文乃是三孃的部下,由他節制,可以放心。”
李淵當下又道:“眼下我軍首要是攻下洛陽。朕已下詔,令河間郡王李孝恭。為荊襄道行軍總管,李靖為行軍長史。大造戰艦擺出沿長江,順流攻打蕭銑之勢,令其不敢用兵北上從襄陽增援洛陽。”
裴寂聽此後當下道:“陛下英明。北有李仲文,襄武王,淮安王,還有公主監視李重九,而南有河間郡王,李靖監視蕭銑,杜伏威又為我所用。數路齊攻之下,王世充已如甕中之鱉。”
說到這裡,李淵裴寂二人皆是撫掌大笑。
李淵確實有這個自信,以李唐現在的勢力,足以與鄭,趙,梁三國三面同時開戰的能力,只要洛陽一破,王世充束手就擒。那時天下鼎足之勢已破。李唐就可以順勢席捲天下了。
兩人說話之間,忽外面宦官稟告道:“陛下,中書侍郎宇文士及求見!”
李淵聽了道:“快宣!”
不久後宇文士及入內,但他一見李淵即拜下哭道:“陛下。微臣有罪!”
李淵聽了不由訝然問:“宇文愛卿,不是出使洛陽嗎?為何有罪,莫非是洛陽出了什麼變故?秦王吃了敗戰嗎?”
宇文士及垂淚道:“陛下。秦王並沒有吃敗戰,而是公主殿下她。公主殿下她……”
李淵聽了身子一晃,坐在了榻上。裴寂等人一併上前道:“陛下!陛下!”
“讓開,朕還撐得住!”李淵揮手,讓左右推開,“儘管說來,不要支支吾吾的,實話與朕講來!”
“諾,”宇文化及也是擠出了幾滴眼淚,從袖中掏出一份書帛道:“陛下,這是秦王殿下的請罪奏摺,還請您過目。”
宇文化及當下放在了李淵的案上,李淵抬起右手拿著奏摺,一邊看一邊袖子有所輕抖。
待看畢後,李淵合上奏摺時,已是老淚縱橫顫聲道:“朕今年已五十六歲,竟白髮人送黑髮人,蒼天對朕何其薄也!”
眾臣一併跪下,齊聲道:“陛下,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才是。”
李淵依在榻上,雙目有些紅腫,待閉目凝思一陣後,陡然看向宇文士及。
李淵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