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星辰騎士帶著咱倆在森林裡兜圈子,我身上的藥又救不醒你,就忽然想起了這個男人,猜他來外面殺怪肯定帶著藥,就讓星辰騎士飛這來了。”
他說完想了想,不等戰丞再問補充道:“我剛見到這屍體時,太害怕,結果慌不擇路迷路了,曾讓媒介定位過位置,所以這次才這麼容易就找到。”
戰丞面色有些和緩,並不是全然信了,只是見對方剛才沒害自己,就證明短時間內,自己還有些用處,“你去把那人臉翻過來,我看看。”
傅棕寧被他命令,自然不爽,只不過為打消戰丞懷疑,仍不甘不願地下車,忍著雞皮疙瘩,用劍鞘將男人翻了過來,過了段時間再看男人的臉,又青又黑,跟蠟像似的,更加恐怖。
戰丞見果然是中毒症狀,心中覺得古怪,又看了眼傅棕寧,卻沒說什麼。
傅棕寧沒做完任務,自然不想跟他分開,只是一時找不到藉口,磨磨蹭蹭問:“接下來怎麼辦?你要回去嗎?”
戰丞沒說話,傅棕寧以為他精神不好沒聽見,於是又問了一遍,才聽他斷斷續續開口,“回去?呵呵……我這個樣子還回去做什麼?等著被嘲笑嗎?”
傅棕寧聽了覺得莫名其妙,心想被嘲笑怎麼了,還能比命重要?他其實不怎麼擔心戰丞的傷,戰丞現在看著傷得厲害,但只要回去後就能接受最好的治療,星主長子這身份可不是白瞎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要不是懷著對那男人的一股恨,我剛才真恨不得死了……”戰丞陷入一種恍惚狀態,就如那男人自殺之前似的,眼裡的光一下子滅了。
傅棕寧沒敢問那男人究竟為什麼下如此毒手,他猜測男人也是受人指使,因為在男人最初和自己對上時,也全然沒有怨恨情緒,平靜得像是執行任務。
不過他雖然沒問,戰丞斷斷續續倒是說了些,“他們想要我手裡的一份寶藏……是媽媽留給我的寶藏……”
傅棕寧忍不住嘀咕,都什麼時候了,還流行寶藏一說,不過轉瞬他就明白了,戰丞口中的寶藏,應是一種比喻,並不是真指埋起來的真金白銀,傅棕寧感受到他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倒也信了。
果然,戰丞接著說:“武力潛能、精神力潛能只有二,我本來就是父親一生的汙點,我要是死了,對父親來說也有好處吧,那樣的話,我就能徹底守住媽媽寶藏的秘密了。”
戰丞自言自語說完,傅棕寧同時聽著心跳如擂。
要不要現在給他突破丹?可該怎麼給他?等他真突破後,必然會問,但是自己怎麼解釋?
戰丞眼睛一閉,用懷念的聲音輕聲喊了句“媽媽”,他此時本就極為悽慘,在配合那聲破碎呼喊,讓人整個心都酸了。
傅棕寧一衝動,就說:“戰丞,我能幫你變強。”
戰丞聽後反應並不大,慢慢睜開眼,呆愣愣地轉過頭,眼中仍是一片灰敗。
傅棕寧原本還後悔自己嘴巴太快,這會見戰丞這個反應,就知他已經徹底絕望了,並不再抱期待,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生無可戀,傅棕寧心裡也不好受,“我有辦法能幫你突破潛能限制。”
好半天,戰丞才將那話聽進心裡,眼中慢慢燃起一小簇火苗,然後越燒越烈,他渾身簌簌抖個不停,一張口,聲音非常輕,似怕把這句話弄碎了,“真的?”
傅棕寧見他都把嘴唇咬破了,心裡一方面怕給自己引來麻煩,一方面又想給這個人希望,他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一顆藥,可以突破潛能限制……”
戰丞雖然因疼痛有些糊塗了,可他沒被對方的話燒去理智,反而像是迴光返照似的,略略回了神,聽出了對方說的是“一顆”藥,他心裡立刻敲響了警鐘。
傅棕寧看懂了他眼中的疑問,輕輕吞了下口水,艱難地胡謅起來,“我只有這一顆,我要給你是因為……”傅棕寧忽然靈機一動,故作神秘地說:“因為這是別人給我的,要我幫你。”
“誰?”戰丞一張嘴,帶動著臉上的傷口,還有一塊血肉要掉不掉,跟著顫了顫。
傅棕寧見了,汗毛都豎起了起來,收回視線,只盯著對方的嘴,但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動作特別像是撒謊的反應,為了讓戰丞信任,又不得不抬頭,盯著戰丞的雙眼,只差在裡面寫著“我是好人,相信我。”
“我不知道是誰,但聽那人說了個‘舊’字。”傅棕寧原本想直接說“舊部下”三個字,他是從之前那男人畏懼舊部下中推測,這舊部下八成是站在戰丞一邊的,但他又怕自己猜錯了,所以只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