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皇宮。
御書房的桌案旁,李傳信站得太久,其實腳有些痛。
但他一動不敢動,因為王朔坐在桌案裡側,盯著狼奴國的地圖看了兩個時辰,連午膳都沒有用。
李傳信忍不住踮起一個腳尖,休息一小會後,又換另一個腳。
可倒騰了還沒兩次,就聽到他小心翼翼伺候的人問道:“傳信,你說本公此次派兵做的對嗎?”
李傳信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哪敢說實話。
他就算是太監,那也是土生土長的大盛太監,你把自己國家的兵派到狼奴國送死,幫那個什麼大王子打天下,難道還想聽他讚頌嗎?
“義父做什麼都是對的,孩兒愚鈍,哪裡看得懂這些。”
王朔沒有再逼問他,反正他這次幫攣鞮阿提拉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必須把霍青徹底留在那裡。
剛剛的詢問不過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來,內心有些猶疑。
什麼太監也可以著書立傳,還可以騎兵打仗,更可以坐船出海,環遊世界。
真是天真!
這世上他只信奉一條真理,對他好的可用,對他不好的可殺。
巧了,大盛這個國度對他偏偏就不好。
狼奴國軍營中,為了展示重視,左賢王親自接待了大盛護國公的心腹。
王漠略微嫌棄的推開使者送上來的人頭酒器,自顧自的問道:“殿下,請問您是否注意過,霍青身邊跟了位長相極為出挑的年輕男人?”
左賢王蹙眉回憶了一會,才想起好像真的有這麼個人。
雖然一直跟在霍青身邊,但因為太過沉默,自己反倒忽略了,難道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成?
“確實有那麼個人,不知王將軍詢問所為何意?”
王漠臉上劃過一抹恨意,聲音帶這些抑制不住的興奮道:“無事,不過是一故交,許久不見,格外想念而已。”
左賢王面露了然,看來這故交是要命的交情啊。
王漠緊緊攥住酒杯,暫時壓制住內心嗜血的戰慄。
當初趙凜一句話要了他十幾個兄弟的性命,若非護國公用割了舌頭毀了喉嚨的死囚替他,那他早就被凌遲化為一堆枯骨了,哪裡還會有機會找他親手報仇。
皇上,您不是:()哎呦,誰家權臣抱著昏君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