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小於公公還沒有意識到,他向來沉靜的聲音都雀躍了起來。
就連那群殺人如麻的殺手都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無他,這幾天跟狗似的被遛怕了。
“千真萬確,平陽公主舊疾復發,隨行太醫說需要修養,只能去最近的榆林城。”
“活該!”
小於公公咬牙切齒,“霍相不顧一切的疾馳,果然把公主累壞了,若是耽誤了和親,看他怎麼交代。”
副將冷笑,“還用等他交代?不如讓他死在榆林城。”
“沒錯,正好咱們一起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計劃,爭取一次成功。”
此時公主鑾駕內氣氛幾乎凝滯。
躺在軟榻上的平陽面色蒼白,大口喘息,似乎呼吸極為困難。
隨隊的太醫依然是倒黴的張院判,那皺著眉頭跪在那裡把脈,內心充滿無力。
“霍相,王守將,微臣的護心丹只能暫時穩住公主的病情,若想徹底轉好,必須進城,細心調理。”
王守將語氣焦急,“那需要多久?”
“短則數天,多則數月。”
他臉色沉下來,“張院判,公主治病只能短,不能久,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得讓她活著送進狼奴國。”
張院判哆嗦著點頭答應。
王守將自覺得理,又轉向霍青譏諷道:“霍相果然是坐慣了朝堂,根本不懂行路之道,為以防萬一,接下來的行程還是交給我們這些粗魯的軍士吧。”
現下公主身體出了狀況,其餘官員自然不敢替霍青說話。
況且連日趕路,風餐露宿,他們自己也受不了了,此時巴不得把領隊權從霍青手上移出去呢。
“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咱們做文官的確實不適合帶兵,還是讓王守將來吧。”
“是呀,霍相,咱們就把這些俗物拋開,就當是休沐了。”
在眾人的勸說和霍青的沉默中,一場權利的交接似乎就在這一刻完成了。
王守將得意的離開,縱身上馬後,高喝道:“轉道榆林城,即刻出發。”
車隊重整,霍相和公主的馬車都退到了隊伍中間,最前方則是紅馬金甲的皇家護衛。
車隊抵達城門時,榆林城太守已經帶著全體官員在城門外跪地相迎。
口中喊著恭迎公主,實際上拜的是哪路神佛,那就是看各人心思了。
因為王守將提前讓人告知了公主需要藉此養病的事,所以蔣太守專門空出太守府給公主及車隊居住。
王守將一路看過,還算滿意。
不過嘴上仍說道委屈公主了,便讓兩個人將公主搬進了閨房。
高床軟臥確實比馬車中舒適。
蔣太守又招手,十幾個早在此等候的大夫一起走了上來。
“這是榆林城內的杏林高手,聽聞公主抱恙,下官特意將其招來給公主診病。”
張院判上前,“那就請跟我來吧,咱們大家一起斟酌用藥。”
雙方自然又是一番恭維,此處不提。
安排好公主後,蔣太守又一一帶各位官員去了房間,期間各種行事周到,說話妥帖,很是討喜。
待將眾人安排好後,他才以帶王守將去房間休息的理由將人單獨帶走。
靜謐的小道上,王守將似笑非笑,“蔣太守,你這個太守府的規制都快抵上京城的王府了。”
蔣太守極為謙卑,“不敢不敢,都是託護國公庇佑,榆林城山高皇帝遠,誰曾想會迎來公主蒞臨呀。”
“蔣太守,這是在怪我?”
“下官哪裡敢呀,不過是心裡有點不踏實。”
“放心,只要接下來的事辦好了,誰也動不了你。”
“您放心,小於公公已經來過,一切都已安排妥帖,霍相被安排在湖心島也是小於公公的吩咐。”
“很好,看來明年你家的荷花會開得格外紅呀。”
“素聞霍相才名,我家荷花也算是佔了才氣了。”
“哈哈哈哈哈”
隱在暗處的青龍狠狠啐了一口,傻叉。
湖心島上,趙凜正開心的在大床上滾來滾去。
“霍青,這位蔣太守好像很有錢。”
坐在桌旁的霍青從準備好的茶壺裡倒出一杯熱茶,正好是他愛喝的普洱。
“皇上又想抄家了?”
趙凜滾動的身體‘咯吱’停住了,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