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禹錫寫下陋室銘後沒多久。
他的實權還真就到手了,先前那個觀望的縣令,是急忙前來羨慕,只可惜,劉禹錫並沒有鳥他。
不過,劉禹錫在和州的日子並不久,掌握實權還沒半年。
一封詔書下達,將他調往了東都洛陽。
七月,陸遠和劉禹錫途經揚州,恰好此時白居易也在揚州。
他是五月到任的,但到了之後,他沒幾天就因病請假,算是半辭的狀態。
當陸遠和劉禹錫到揚州的時候,白居易那是十分熱情,擺了好大一場宴席。
“夢得,昔年長安一別,十餘年未見了。
謹恭兄,為何處處有你?”
見到劉禹錫的時候,白居易上前一把握住了劉禹錫的手,那眼中都有淚花閃現了。
結果發現陸遠跟在劉禹錫身後,先前那一臉激動又收了起來。
倒不是不待見陸遠,而是陸遠真打秋風,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只要他在長安,一有空就會被拉去釀酒。
哪怕他都把酒方告訴陸遠了,但陸遠非說他釀的酒味道更好,除了酒香外,還有詩香味。
“廢話,當年你們一個個被貶,我一個個的去找你們聯絡感情,為的不就是現在來白吃白喝嘛。
以前退之在的時候,我蹭退之的,現在退之走了,微之又忙的很,我只能找你們了。
這菜不錯,先前在江州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大方。”
陸遠毫不客氣的坐下道。
“謹恭兄,先前我聽退之說你是隱士,你這.......”
白居易將劉禹錫迎到客位坐下後,給兩人一邊斟酒,一邊看著陸遠說道。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誰說隱士就要在那一山一水之間呢?”
陸遠不在意道。
“謹恭兄高見,夢得,來,滿飲此杯。”
白居易舉杯對兩人相邀道。
不多時,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白居易和劉禹錫兩人都有些微醺了。
“夢得兄,你不容易吶。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在劉禹錫給白居易倒上一杯酒後,白居易用筷子敲了敲碗碟,試了試音色之後,便開始借酒興現編現吟道。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聽到白居易的吟唱,劉禹錫確實是悲傷了一下。
自從那年革新失敗,他被貶出長安至今二十三年了。
大好的青春,滿腔抱負都成了空。
與自己同歲的白居易,人家都小退一次了,自己卻剛剛來到事業上升期。
自己的好友,也在這二十三年中相繼去世。
想起這些,劉禹錫也不免悲從中來,當即和了四句。
但是,劉禹錫就是劉禹錫,他的也就悲了那麼一下,就一下。
很快,劉禹錫就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樂天,謹恭兄,幹。”
看著這樂觀的劉禹錫,陸遠也沒說什麼。
這二十三年,他老劉是一點不帶冤枉的。
前面十年就不說了,可後面的十三年怎麼來的心裡沒點數是吧。
犟如韓愈,那人家被貶潮州的時候,早上到潮州,晚上就寫信跟皇帝請罪去了,第一封沒回應,第二封還知道送點禮。
即便當時朝中有不少韓愈的對手,可韓愈在潮州也沒多久就回去了。
你劉禹錫去認個錯很難嗎?
第一次十年的時候,認錯或許確實沒什麼希望。
但你後面那十三年,但凡早認個錯,早調回去了。
一場酒宴之後,也算是賓主盡歡。
由於這次朝廷給劉禹錫回去的時間很是充足。
於是陸遠,劉禹錫在白居易的邀請之前,同遊了一番揚州楚州兩地。
路上又收集了不少詩詞。
.........
大和元年。
長安,春香樓。
“謹恭兄,我就知道你在這。”
自從送劉禹錫去了洛陽之後,陸遠便回了長安。
回長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