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校尉韓侯墓。”
使團出居延四天,陸遠來到了先前從匈奴包圍圈中衝出來的那處土坡。
十幾年光陰流轉,青山雖未變,但故人卻早已做古。
“叔父,這......”
張小霜來到陸遠跟前,看著墓碑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過來拜一下吧,這是昔年你們父輩戰死的地方。
你們父親的屍骨,我後面已收回了居延,這墓想來是李將軍所立的衣冠冢吧。”
陸遠嘆息一聲道。
除了李陵之外,陸遠實在想不到會有誰還會在這給韓延年他們立墓。
在韓延年的墓前祭拜了一番之後,使團再次朝匈奴而去。
一路上,陸遠都在記憶著匈奴地盤上山川河流。
這些東西,對於這次的扮演或許用不上,但說不定下次就能用上了呢?
雖然後世擁有著更加精確的地圖。
但藍星那都是兩千多年之後,兩千年的歲月流轉,山或許不會有太大改變,但河流就難說了。
兩月後,使團終於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匈奴官吏。
在匈奴人的帶領下,陸遠一行人找到了匈奴王庭。
“外臣陳安,見過匈奴單于。
甲冑在身,不便行禮。
幾位子侄自幼在軍伍之中長大,不懂禮儀。
還望單于見諒。”
入到王庭,進入單于王帳之後,陸遠掃了一眼眾人。
而後對著匈奴單于拱了拱手道。
“陳將軍客氣了,將軍入座,請。”
匈奴單于陪笑一聲,伸手請陸遠入座。
王帳之中的一眾匈奴貴族,在見到陸遠之後,都不由一頓。
對於陸遠,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
當年土坡一戰,陸遠一人破軍在匈奴留下的名聲,要比其他大漢將軍更響亮。
“嗯?衛將軍還活著呢?你這身子可真硬朗,單于都熬死幾個了,你還沒死?”
入座之後,陸遠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人,不由開口調侃了一句道。
“呃.......”
衛律被陸遠這麼一說,臉色瞬間黑了兩分,不過也不敢開口反駁什麼。
王帳之中的氛圍,瞬間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咳咳,不知貴使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壺衍鞮單于咳嗽了一聲,稍稍緩解了一下氛圍,對陸遠開口詢問道。
“聽說單于想要同大漢求親,陛下讓我來看看,單于是否有誠意。
另外,十九年前,我大漢使者蘇武出使匈奴,你們匈奴卻將我使者扣押至今。
這次我也想接蘇武回去。”
陸遠也沒扯什麼謎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將軍,求娶公主我自是有誠意的。
昔年烏孫聘大漢公主良馬千匹,我也已備好千匹良駒。”
壺衍鞮單于也放出了自己的條件。
“千匹良駒?這有些不合單于身份了吧。
區區烏孫之輩,如何與貴邦相提並論?
烏孫之輩,地方千里,十二萬戶之小國爾,與漢相論,番邦之國爾。
匈奴者,北地大國,擁地數萬裡之遙,民數百萬,與漢相論,兄弟之國。
單于怎能自比那區區烏孫之流呢?”
在匈奴單于提出聘禮數字後。
陸遠那是絲毫不吝嗇對匈奴的讚美之詞。
“貴使所言也有道理,那兩千匹如何?”
匈奴單于聽到陸遠這話,不免也有一點飄飄然,一開口直接就翻倍了。
“唉......聘禮多少在單于的誠意,我在外臣怎能諫言呢?
對了,不知蘇子卿如何了?”
陸遠擺了擺手,而後轉移話題,詢問起了蘇武的事情。
聘禮這東西,哪有孃家開口要的?孃家開口那不成賣公主了?
“蘇子卿,蘇子卿他.....他沒了。”
見陸遠再次提起蘇武,匈奴單于目光有些躲閃,面露難色的說道。
“死了?那單于還與大漢談什麼和親之事?
靜等漢軍吧,回去。”
聽到匈奴單于這話,陸遠愣了一下,而後起身就朝外走去。
“貴使,貴使,將軍,陳將軍,聽我解釋。”
見陸遠要走,單于給了衛律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