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班裡大多數人在背書,李亞茂不至於蠢到大聲嚷嚷,所以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只有周圍的一圈人聽到了動靜。
看到程竹予的不予理會,並沒有讓李亞茂就此罷休,反而變本加厲看著程竹予繼續說道:“也是,就算倒閉了,你也可以吃你夫郎的軟飯。”
他可是聽李亞芬說了,對面的茶樓都是程竹予的夫郎一手操辦的,跟程家沒什麼關係,他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看到程竹予憤怒丟臉的模樣。
但凡有點骨氣的書生,聽到這般詆譭自己的話,定會氣得面紅耳赤,立刻反駁,畢竟誰都不願被人誤解成是依靠他人生活的無能之輩。
但程竹予就不會,他回到南安就一直吃家裡的軟飯,現在被說成吃夫郎的軟飯,並不會讓他難堪,反而讓他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他夫郎還真說過要養他的話。
“李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唐白川聽到後忍不住為程竹予辯解,他看向李亞芬語氣有些生氣。
明明竹予兄是一個勤奮好學、品行端正、高風亮潔的人,李亞茂這般無端的羞辱讓他有些氣憤。
聽到有人回話了李亞茂又來了興致,將目光看向唐白川,他記得這個黃皮的鄉下小子,上一次在膳房時就跟在程竹予身邊。
“程竹予,現在都輪到鄉巴佬替你出頭了啊。”李亞茂說著臉上浮現嘲諷的笑容,眼神輕蔑的看向唐白川說道。
程竹予本來就沒打算搭理李亞茂,沒想到唐白川會回應對方,“白川兄,不必理會他。”
說完他神色平靜的看向李亞茂,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帶著一種淡然與超脫,說道:“李公子,口舌之快並無意義,你若把這些心思放在課業上,想必也能有所進益。”
與李亞茂這樣的人爭執無益,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不如多看幾頁書,提升自己。
唐白川也是個聰明人,明白了程竹予的意思,便不再與李亞茂多言。
李亞茂見兩人都不再理會他,自覺無趣,卻又不願輕易罷休,嘴裡嘟囔著一些不陰不陽的話,可程竹予仿若未聞。
於是他只好離開,回到座位上,拿出書本,暗暗打算下次一定要超過程竹予後好好嘲笑一番。
不一會兒,夫子走了進來開始授課,今早上的課剛好就是雜文課,程竹予沒有書,聽著夫子講課有些像聽天書。
他只好拿出白紙,記著筆記,努力跟上夫子的進度。
直到鐘聲敲起,他才舒了口氣,低頭看著寫滿字的紙張,想起那本寫滿知識點的書本,他不禁嘆了口氣。
剛好現在到了中午,先去找夫子申請一本新的《雜文》後在去膳房吧,書院中的教學書本都是夫子們一起討論後編寫的,外面書坊沒有賣。
“竹予兄,你要去哪裡?”唐白川拿著書本回頭打算找程竹予討論一些內容,看到對方站起來,連忙問道。
“我的《雜文》丟了,打算找夫子補一本。”程竹予一邊整理桌上的紙張,一邊回答著唐白川的問題。
其實他家裡還有一本《雜文》,只不過那本書拿來教小夫郎繪畫了。
當時小夫郎翻開雜文後,跟他說把上面的詩詞畫出來會更有意境,於是他們繪畫和寫字都在那本雜文中進行。
聽到他的話,唐白川想盡一份力幫忙尋找,於是問道:“你的書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考完策論後,就不見了。”程竹予回答道。
當時早上考經帖和雜文,夫子要求把有關書籍放在門外,他中午考完就去吃飯了,下午考完去找書的時候就不見了 。
“你《雜文》上是不是記了很多心得?”唐白川看向程竹予有些激動的問道。
但看著對方一臉疑惑的表情,意識到自己沒有說清楚,他連忙繼續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書上封面是不是也寫了心得。”
聽到這個描述,程竹予肯定的點了點頭,看向唐白川驚訝的問道:“對我的書面上寫了兩行心得,你見過是嗎?”
他這本《雜文》是從程竹煜書房拿的,拿到的時候書面上就寫了字,書裡的知識有大哥歸納好的,也有他拿去問夫子的後記錄下來的。
只見唐白川點了點頭說道:“考完試後有一本《雜文》就在學院內被傳閱著。”
這本書他見過,沒想到居然是程竹予的,當時考完策論後,大家紛紛在討論剛才考試的題目。
他也在大榕樹下跟幾個同窗談論著對題目的見解,聽到驚呼聲,他尋聲看過去是甲班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