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好了,天色不早,我們回去吧。”
歸途中,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小路上,斑駁的光影晃動。顧明書騎在馬上,低頭沉思,腦海中不斷回想蕭長瑜的言行。
蕭長瑜察覺他的沉默,放緩馬速,與他並肩而行,隨口問道:“在想什麼?”
顧明書被突如其來的詢問驚醒,連忙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將軍。”
蕭長瑜揚眉:“擔心我?”
顧明書抿了抿唇,小聲說道:“將軍身負重任,若被人陷害誣陷,明書……”
話未說完,蕭長瑜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韁繩,迫使兩人停下。
“顧明書。”蕭長瑜注視著他,聲音低沉而認真,“我有我的責任,亦有我的驕傲。你只需記住,無論何時,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動你分毫。”
這一句承諾讓顧明書心頭猛地一顫,他抬起頭,與蕭長瑜四目相對,眼神複雜而動搖。
他低聲道:“將軍對明書如此……讓明書何以為報?”
蕭長瑜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不必報,只需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回到墨隱居時,天色已暗,夜風微涼。顧明書下馬時,腳步有些虛浮,心緒卻早已翻江倒海。
他想,或許從蕭長瑜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時,他的心,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夜深人靜,墨隱居內燃起了幽幽的燭光。顧明書在案前整理書冊,將今日蕭長瑜的記錄謄寫成冊,小心翼翼地裝入木匣。他的手微微發顫,腦中卻不斷回放著蕭長瑜白日的那句“只需留在我身邊”。
他的心裡升起一絲惶恐,又有些許難以抑制的悸動。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聽得外頭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明書。”是蕭長瑜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些許疲憊。
顧明書愣了愣,連忙起身開門,映入眼簾的蕭長瑜依舊一身戎裝,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他的手中捏著一封信,隨即走了進來。
“將軍,這麼晚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顧明書關上門,擔憂地問道。
蕭長瑜沒有回答,只是將那信函遞給他:“你自己看看。”
顧明書展開信紙,略一掃視,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卻盡顯威脅之意:
> “蕭將軍,寧家事已非你能插手之地。若再一意孤行,休怪我等不留情面,連你身邊人也無法倖免。”
顧明書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信紙,心頭一陣劇烈的跳動:“將軍,這是誰……”
蕭長瑜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如深潭般幽暗:“不用多想,是我樹敵太多,與你無關。你只需記住,所有的風雨,我來擋便是。”
顧明書看著他,那句“與你無關”卻刺痛了他的心。他低聲道:“可將軍,明書是你相護的人,我怎能看著你……”
蕭長瑜打斷了他:“明書,你的職責是守住這案几,而不是替我涉險。我希望你明白,我讓你留下,並非為了讓你替我分擔這些。”
顧明書怔怔地看著蕭長瑜,他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將那些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是,明書記住了。”他低聲應道,神情卻掩不住失落。
待顧明書重新落座書寫時,蕭長瑜卻並未離去,而是端坐在一旁,目光落在燭火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明書。”
蕭長瑜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若有一天,我不能親自護你周全,你會如何?”
顧明書手中的筆一頓,墨跡暈染開來。他抬起頭,正對上蕭長瑜複雜的眼神。
“將軍為何如此問?”
蕭長瑜沉默片刻,緩緩道:“今日信中的威脅,並非空穴來風。若我被迫遠離京城,無法再庇護你,你是否還願意繼續留在我安排的地方?”
顧明書聞言,心中一陣刺痛。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將軍若去遠方,明書……自然願追隨左右。”
蕭長瑜盯著他,目光越發深邃:“你可知,遠方或許沒有安穩,甚至沒有生路?”
顧明書用力咬住下唇,終於鼓起勇氣道:“將軍,我不怕。”
蕭長瑜輕輕嘆息,忽然起身走到顧明書身旁,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好,既如此,我記住你的話。”
顧明書感受到臉頰的溫熱,心跳頓時亂了節奏。他下意識地低下頭,聲音輕如蚊蚋:“將軍……”
蕭長瑜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後擁抱了他一下,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