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月光如水灑落在雲夢閣那精美的窗欞之上。屋內,蕭玄澈輕柔地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幫她掖好被子。
此時,她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已漸漸泛起紅暈,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般嬌豔動人。看到這一幕,蕭玄澈心中那塊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終於緩緩落地,因為這意味著她正在逐漸康復,很快就能恢復如初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下放心了吧!”原來是那個猶如電燈泡一般存在的沈鐸正站在那裡,滿臉戲謔地看著蕭玄澈。
聽到這個突兀的聲音,蕭玄澈眉頭一皺,壓低嗓音呵斥道:“閉嘴!”他生怕沈鐸那震耳欲聾的大嗓門會將睡熟的顧清洛給驚醒過來。
他趕緊離開,輕柔的帶上門。
然而,沈鐸卻不以為意,繼續沒好氣地嘟囔著:“至於嗎?你把人家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呵護備至,可人家未必像你這般在意你呢!”
面對沈鐸的冷嘲熱諷,蕭玄澈只是默默地轉過頭去,凝視著高懸於天際的明月,輕聲說道:“上一世的因,這一世的果,一切皆是命中註定。所有的過錯與虧欠,都由我一人來承擔。”說完這番話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和愧疚。
而一旁的沈鐸則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上一世的因,這一世的果?哈哈,你還真能扯啊!”
然而,任憑沈鐸如何嘲笑譏諷,蕭玄澈始終不為所動,依舊靜靜地望著那皎潔的月色,彷彿沉浸在了自己那遙遠而又深沉的回憶之中……
兩人並肩一同走向書房,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一進入書房,沈鐸便忍不住率先發難:“瞧瞧你自己這副破敗不堪的身體,整日裡心心念念著顧清洛。依我看啊,她倒是活得逍遙自在,而你怕是要早早地歸西咯!”說罷,他沒好氣地將一瓶藥重重地丟給對方。
那人接過藥瓶後,並未理會沈鐸的冷嘲熱諷,沈鐸趁著他服藥的間隙,忽然問道:“不知對於璟王所犯之事,皇上究竟作何打算?”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玄澈這時才緩緩開口,面無表情地道:“他已被禁足於府中。”
“什麼?!竟然僅僅只是禁足而已?”聽到這個訊息,沈鐸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那傢伙犯下如此眾多傷天害理之事,隨便拎出一件來,都足以廢掉他的王爺之位。可如今皇上居然只對他施以禁足之罰!”
想到此處,沈鐸不禁怒火中燒,憤憤不平道,“我早就知道皇上偏袒蕭玄璟,不喜你,但萬萬沒想到竟會偏心至此!”
面對沈鐸的憤怒質問,蕭玄澈依舊一臉冷漠,只是淡淡地回應道:“父皇偏心他,我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這次……”
頓了頓,他又接著追問,“那你呢?皇上對你可有什麼懲處或是安排?”
只見蕭玄澈冷笑一聲,語氣冰冷地回答道:“讓我負責處理難民相關事宜,戴罪立功。”
“什麼?!”沈鐸再次驚得跳了起來,“他蕭玄璟作惡多端,僅被禁足;而你不過是隱瞞難民疫病之事,就得去處理那些棘手的難民問題以求戴罪立功!這還有天理嗎?”
“天理?也許就根本不存在這樣一種東西吧!”蕭玄澈面色平靜如水,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彷彿對這個世界早已看透。
一旁的沈鐸輕嘆一聲:“哎,你也別太過傷心難過了......”他望著蕭玄澈,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憐憫,但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去寬慰眼前這位失意之人。
只見蕭玄澈微微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沈鐸,緩緩開口問道:“依著太子的脾氣秉性,即便是清洛拿出雅緻閣三成的利潤作為交換條件,恐怕他也未必會心甘情願地答應出手相助於我吧?”言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慮與不安。
沈鐸聽聞此言,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回答道:“其實啊,這其中另有隱情。顧清洛手中握有太子結黨營私的重要證據,所以太子才不得不有所忌憚。”
當蕭玄澈得知顧清洛竟然掌握瞭如此關鍵的把柄時,他原本緊繃的臉龐瞬間舒展開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心中暗自思忖道:她果然已經成長起來了,不再僅僅只是那個掌管著雅緻閣生意的女東家,居然懂得暗中蒐集太子違法亂紀的證據......
一直注視著蕭玄澈的沈鐸看到他突然傻笑起來,不禁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道:“喂,你這傢伙到底在笑些什麼呀?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