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心中圖鑑,即可抵達。切記,要在日落之前到達,否則必無生還可能。”
心中圖鑑?應該指的是唐果印在腦中的藏寶圖了。寒非離看了看天色,道:“如此,我們即刻去吧。貓咪姑娘既不願去,就請船上等我們回來。”
貓咪沒有回答,臉上看不出表情。
幾個人也不再多說,寒非離抄起幾塊木板,奮力擲出。木板零星落在島嶼與船體之間的海面上。寒非離與蝠影二人一前一後,飛身而出,足尖在漂浮的木板上借了幾下力,輕盈的躍動幾下,沒一會兒已踏上島嶼岸邊的礁石。
唐果二話不說,亦是輕盈一躍——跳到洛羽痕的背上。洛羽痕尚未起跳之時,她忽然記起了什麼:“對了,船上的水手們都去哪裡了?”
“……莫要問了。”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洛羽痕帶著她飛離船身的一剎,她的眼角瞥見了甲板上道道腥紅的痕跡。頓時明白了一直纏繞在鼻間的濃重腥氣的來源。一顆心沉入谷底,找到隱霧淵的喜悅剎那間煙消雲散。
最終在島上著陸時,她急忙的跳下洛羽痕的脊背,撲到一塊礁石的旁邊嘔吐。洛羽痕跟過去替她拍背,並輕掐她手腕的穴位幫她止吐。
有神醫在側,她也很快止了嘔吐,洛羽痕拉了她一下,她便伏入他的懷中,悶聲道:“是他乾的嗎?是他嗎?!”閉了眼,看也不看幾步開外被質疑的某人。
洛羽痕掃了一眼寒非離,道:“不是。是半夜裡一些怪物爬上了船。”
“為什麼不保護他們……”
“我……內力被封,鬥不過那些力大無比的東西……”
“那麼他呢!他呢!”憤怒的吼叫,卻仍是把臉埋在洛羽痕的胸口,不肯睜眼看自己正在指責的人,似乎是怕汙了自己的眼睛。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她的怒叫中帶了一點哭腔:“他說過要帶他們去發財的!”
船上幾十個水手,士兵,有些是她從京城帶出來的,有些是在海邊小鎮招募來的,大多數都是虎氣生生的半大娃娃,一路走過來,相處了這麼多天,她認得他們大部分人的臉,叫得出很多人的名字。這些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的,成為了他們踩在腳下的犧牲品,淪為這片古怪海域的冤魂。
終於,寒非離淡淡的開口:“那些所謂怪物,是隱霧淵的守護者。它們不允許沒有禁印的外人接近。也不準接近過的人活著離開。”
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個意思嗎?她睜開眼睛,看向寒非離。他側臉的線條如此冷硬,眸中猶如碎冰。她漸漸冷靜下來。心中明白,幾十名水手的殉葬,是不可避免的,寒非離也是無法選擇。
只是她終是難以接受而已。即使是唯一選擇,她也不願相信那是小獅子的抉擇。
小獅子……她知道,長出了鬃毛和利爪的寒非離,再也不是昔日的小獅子了。她是想得通的。只是此時看向他的目光,猶如隔了萬千溝壑,如此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