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覽故作不解:“殺陰陣兇險,城主若要遷居,城主府的陣法豈不是白白設立?”
洪霖收斂心神,謹慎回應:“這,不知大人可有法子?”
遷居是不可能遷居的。
哪怕沒有殺陰陣,這整個府邸的黑木就夠他賴著不走了,這點門道洪霖不信齊覽看不出來。
但洪霖知道,若是他不表現得顧忌,那就太可疑了。
同時他也想探一探齊覽的底細。
齊覽當然不可能說自己能毀了殺陰陣。
他另有打算。
“齊某學藝不精,願斗膽一試,用庇護陣將其與城主府分隔開來,以免陰氣誤傷,”青年不動聲色地觀察洪霖的臉色,“但殺陰陣並非靈異,只能避免祭陣外的誤傷,而無法阻礙出入。”
又能規避風險,又能繼續祭陣,洪霖樂見其成。
真把殺陰陣封了他才不高興呢。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洪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勞煩大人費心。”
齊覽平靜地無視對方的裝模作樣:“今日只能先布基礎陣法,後續改動要等三日後。”
洪霖客套地笑道:“下官倒是無礙,只恐耽擱大人行程。”
齊覽扯了扯嘴角,也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來:“我與城主一樣,為民為蒼生,談什麼耽擱呢?”
三日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因果之事,他不插手。
魚宣看著忽然滿身心眼子的npc,心想人情來往就是使人進步。
不過npc現在靈力不能用,戰力一降到底,也不像是有底牌的樣子,竟然不想著抓緊跑路。
不愧是研究院出品,就是偉光正哈。
魚宣之前只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就有進度漲,現在想到一睡醒就要有一個無辜女子祭陣,她有點難受。
齊覽見回了房間半天女鬼也沒現身,忍不住喚她:“魚宣。”
魚宣沒精打采:“做什麼?”
齊覽沉默。
靈異對殺陰陣是存在感應的。
屆時殺陰逆轉,陰殺反撲,魚宣收到的能量也會被加倍追償。
他得想想有什麼靈異能用的補品。
魚宣忽然想到什麼,抓住齊覽的胳膊:“祭陣的那些人,她們都還活著,是不是……”
是不是還有救?
齊覽知道她想問什麼,垂眼:“等祭陣結束,無論完成與否,她們都會成為陣法的養料。”
魚宣怔然,手也鬆開。
他又補充:“你說的啞女,她雖然是向你獻祭,也是祭陣的一員,到時你會被雙倍追回來自獻祭的能量。”
啞女也會死。
她害死了人。
哪怕是npc。
魚宣心中蒙上一層陰翳。
她對自己的角色認同已經有很強的實感了,對這個劇本殺世界的認可也達到一定程度。
儘管還是玩家角度,但第一視角下的記憶就是她經歷的一部分。
羅莊城的百姓她沒有多注意過,得知洪霖坑殺的謀劃也能當劇情來分析。
那時她還旁觀齊覽的熱血沸騰。
啞女沒有名字,可她在魚宣的眼前活生生地出現過,又因祭陣產生牽扯。
魚宣感到遲來的涼意爬滿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