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白鶯沒了下文。
她並不想把李昭陽的事情說出來。
李昭陽雖然是驪國的叛軍,可那也是驪國人,要是被王鳳嬌知道了,定然會嚴審一番。
對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想讓其陷入危險,以免節外生枝。
昨夜回到軍營,白鶯就吩咐過,沒有她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將帶回來的兩個人告訴王鳳嬌。
就連王懷麒那裡,白鶯都不讓稟報。
可王懷麒,畢竟在軍中的份量超出了想象。
這樣重大的軍事,自然是瞞不了他。
“杜新塵?”
聽到這個讓她恨到極點的名字,王鳳嬌再也壓制不住內心強大的情緒。
她慌忙地走到白鶯身邊,焦急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顫抖問道:“當真?”
白鶯再次行了一禮:“已經確認過,此人就是杜新塵。”
說完,白鶯便安靜的退到一旁。
王鳳嬌強壓心中的澎湃,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
她雙手顫顫巍巍摁住腰間的佩劍,儘量的讓它先安分一點。
隨後,王鳳嬌火光四射的鳳眸,看向白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柔,緩緩開口:“帶我去看看,此人罪大惡極,絕不能讓他善終。”
說完,王鳳嬌並沒有走出營帳。
她訥訥地回到帥位上坐下,俏臉一陣青,一陣白。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此時的王鳳嬌面色陰晴不定,她本來想的倒挺好。
一旦抓住那個討厭的賤人,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抽筋扒皮。
可現在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又猶豫了。
不是她心軟下不去手,而是還沒想好要怎麼出這口氣。
反正對方不能死。
絕對要讓那賤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白鶯剛想轉身帶王鳳嬌去看杜新塵,可又見對方坐了下去,她眨眨眼,滿臉的好奇之色,也不知道,是給她出去帶路,還是留下。
營帳內的一眾武將,也都滿臉好奇地看著他們這個北涼最尊貴的女人。
看到王鳳嬌的這個反應,大家都在猜測,應該是公主殿下全軍覆沒,和這個杜新塵有關係。
王鳳嬌坐下後,半晌也沒再開口,一雙好看的鳳眸,擰成了麻花。
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懷麒也是一臉的疑惑。
他看了看愁容滿面的王鳳嬌,又看了看同樣皺著眉的白鶯。
出聲問道:“你們說的杜新塵,可是淮州王董梁的外孫?”
白鶯搖了搖頭,表示她不清楚。
王鳳嬌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一直低眉沉思。
王懷麒收起短劍,上前一步,再次出聲:“驪國軍中只有一個杜新塵,肯定是他,沒錯了。要是他的話,我們可不能為難對方。”
王懷麒不像其他的一眾武將,對於驪國的中央高層,他不說了如指掌,起碼也都是仔細調查過。
杜新塵,他當然知道,更是知道對方是一員猛將,也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傢伙。
王懷麒並沒有聽說過,這杜新塵和王鳳嬌會有什麼其他的過節。
他只知道董梁的軍事實力。
保守估計,對方擁兵三十萬。
杜新塵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死在北涼軍營。
不然,定會節外生枝。
要是隻有一個淮州王,他們北涼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可現在的北涼,絕對不能深陷四面楚歌的境地。
就太子王沅謀反,已經很頭疼了,更不能再節外生枝。
王懷麒看向白鶯,再次出聲,語氣中略顯埋怨:“到底怎麼回事,你把杜新塵帶回來幹什麼?”
白鶯眨眨眼,心道:“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
隨後她看向首位上的王鳳嬌,還沒等白鶯說話。
王鳳嬌猛然起身,言語中滿是上位者的霸氣:“不該問道,就閉嘴。”
王懷麒被噎了一下,當場愣住。
他這位堂妹,雖然驕縱跋扈,可在王懷麒面前這還是第一次發飆。
一時間,王懷麒竟啞口無言。
從王鳳嬌的反應中,王懷麒好似也猜到了點什麼。
更是知道前段時間,公主被驪國生擒的事。
“莫非···?”想到此,王懷麒瞪大了眼睛,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