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喂!”他惱火地想和藍打招呼,可他卻被身後的賓客擠開了。“前面的,送完了嗎?輪到我了。快點做完法事,下午還有事呢。”
&esp;&esp;看樣子,來這裡的賓客也只是走個過場,並不是真心悼念。
&esp;&esp;悟被人群擠遠了。
&esp;&esp;隔著一片賓客的人頭,他只能看到禪院藍的髮髻上別的那朵額紫陽花。這亮麗的顏色,在一片灰黑之中,就像是黑夜裡的日出一般耀眼。
&esp;&esp;直到法事結束,五條家的人要離開寺院了,五條悟都沒有找到和禪院藍說上話的機會。
&esp;&esp;當寺院裡的人終於少了一些,悟前去找住持,詢問藍的事情。
&esp;&esp;“哦!你說禪院家那位陽子夫人的女兒啊。她們已經走了很久啦。下午就是火葬式,多少要去打點一下的。”
&esp;&esp;寺院的木魚聲在耳畔環繞著,五條悟站在佛殿的階梯上,愣愣地看著住持遠去的背影,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esp;&esp;冬末的太陽顫顫地掛在樹梢,這日光是如此薄弱,照不散扁柏上的凝霜。空氣中盤桓著冷意,連蝴蝶都像是凍住了翅膀一般,無法再輕悄地飛舞,只能停在冬椿豔紅的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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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禪院藍跟隨母親回家時,已經很晚了。
&esp;&esp;繼父的遺體已經在禪院家的墓地安葬,族人們為他獻上了供品和香燭。回來的路上,藍那個只有六歲的弟弟松原睏倦地睡著了,此刻陽子顧不得女兒,急匆匆地帶唯一的兒子去休息。
&esp;&esp;和藍這個毫無禪院家血脈的孩子不同,松原繼承了禪院家的咒力,雖然年幼,但卻很得看中。陽子將他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因為只要松原還在,她在這禪院家,就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