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仁怒視甯浩,氣的渾身發抖。
“好,很好,羞辱有功名在身的儒家學士,這下我看誰能保你!”
宋仁語氣森然,眼神如刀,恨不得生啖甯浩的肉。
此刻,他頭髮溼漉漉的,臉上還沾染了茶葉渣子,看起來極為狼狽。
但他也不整理儀容。
故意這副被人狠狠羞辱的模樣。
他要讓趕來的知府父親大怒,要讓懸鏡司陳平安降下雷霆之怒。
更要讓他的幾位夫子,聯名上書,讓懸鏡司上下不得安寧!
“我不需要誰保,公道自在人心!”
甯浩淡漠道:“懸鏡司邀請儒家學士做客,本是一番好意,但辦事的懸鏡人誤會上司的意思,對你造成一定的傷害,懸鏡司上下,包括孫大人,都給你道過歉了。”
“拿你的懸鏡人,懸鏡司立馬可以革他的職!”
“但你卻揪住不放,對懸鏡司上下極盡羞辱,你可知……羞辱懸鏡司,就是羞辱當今聖上!”
“宋仁!”
“你該當何罪!!!”
最後這句話,不亞於是當頭棒喝,震的宋仁腦殼發昏。
羞辱聖上?
嗡~
這頂帽子罩下來,誰頂的住啊?
宋仁神色明顯慌了一下。
而吳禮聽甯浩要革他的職,連忙看向上司孫兵,小聲道:“大人,卑職……”
孫兵抬手打斷他的話,沉聲道:“總有人要為此事負責,懸鏡人行事,一人做事一人當!”
吳禮身形連連倒退,神色驚恐。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會的!等宋公子的知府爹來了,肯定會降罪甯浩。畢竟是甯浩提出要帶讀書人來懸鏡司的……”吳禮想到這,情緒緩和許多。
就在這時。
“孫兵,你好大的狗膽!”
陳平安宛若虎嘯般的聲音,響徹整個懸鏡司衙堂。
衙堂中的‘明鏡高懸’四字匾額,都抖落了些許灰塵。
隨後陳平安雷厲風行地進入衙堂之中,目光掃過眾人,視線在宋仁和甯浩身上停留了片刻。
陳平安盯著孫兵:“誰讓你無故緝拿儒家學士的?可有宋仁以文亂法的證據?”
孫兵臉色一白。
眾懸鏡人連忙彎腰躬身揖禮,齊齊道:“見過大人!”
孫兵抱拳道:“大人,卑職不是緝拿儒家學士……”
“不是緝拿?你們都能說出‘無罪也是罪’這句話,將知府公子扣押在此,還說不是緝拿?”
陳平安怒斥孫兵,“曹公在京都為了咱們這群兄弟,在朝堂上孤身對抗文武百官彈劾,如履薄冰,你們倒好,仗著懸鏡人的身份,都可以目無法紀了!”
孫兵跟眾懸鏡人臉色一變,一個個單膝跪地,齊聲道:“卑職知罪!”
宋仁心中舒坦,扭頭看向陳平安:“陳大人,許久未見,你的這些下屬,可越來越有能耐了……”
陳平安抱拳道:“宋公子,讓你受驚了,你放心,本官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話音落下。
陳平安緩緩轉身,看向孫兵和眾懸鏡人:“是誰將知府公子宋仁帶來的?”
“是甯浩!”
吳禮抓住機會,果斷開口說道:“此事跟孫大人無關,是新來的甯浩,說要帶兩個讀書人玩玩……”
甯浩心中冷笑。
剛才提議革吳禮的職,還真沒說錯……
沒猜錯的話,吳禮這是想要針對他,才故意激化宋仁跟懸鏡司的矛盾。
然後將鍋甩在自己頭上。
也就是說,吳禮一開始就知道宋仁的身份。
‘幼稚!’
甯浩心中嗤笑。
“吳禮!”
孫兵瞪向吳禮,傻子也看的出來,吳禮這是要搞事!
甯浩看向陳平安,抱拳道:“大人,確實是卑職要求見兩個讀書人的。”
“但沒有說過玩弄讀書人之類的話,想必是有人從中作梗。”
“大人可以詢問悅鹿書院的陸子畫,卑職請他們過來,就是交流聖賢學問的,沒其他意思,顯然有人在假公濟私,為難宋仁,達到個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甯浩特意看了眼吳禮。
這個武夫……半點腦子都沒有啊,居然還玩心機?
陸子畫很感謝甯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