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公子被人抓走了!”
聽到這話的宋知命,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一揮袖,茶室大門開啟,隨行的知府小吏大口大口喘息道:“剛才落落書院的柳如煙姑娘,過來告訴卑職,說公子被懸鏡司的人抓走了!”
懸鏡司陳平安的手一抖,茶水都撒了出去。
宋知命看向陳平安。
“我不知道啊!”
陳平安一臉地茫然之色,看向那知府衙門的小吏:“懸鏡司用什麼罪名將宋仁給帶走的?”
懸鏡司通常不會隨便拿人。
只會在掌握一定的證據,防止嫌疑人逃跑,才會下達拘捕文書,將人緝拿歸案審訊調查。
宋知命沉聲道:“你認為犬子會犯罪?”
“宋大人,善良了一輩子的老農都會殺人,相愛的夫妻也會相殺,本官對永安州懸鏡司的能力,還是信的過的……”
陳平安啜了口茶,知府公子犯事,被懸鏡司破獲……這可是能上朝堂上的話題。
他陳平安的位置,豈不是有機會再往上挪一挪了?
那知府衙門的小吏說道:“落落書院的柳姑娘說……懸鏡司沒有拘捕文書,公子曾質問過懸鏡人‘還有沒有王法’,但懸鏡人說……懸鏡司就是王法!”
“……”
陳平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繼而變得陰沉起來。
“哈哈!”
學政蘇牧忍不住樂了,“好一個懸鏡司就是王法,此事我會上稟聖院,必將在陛下面前彈劾你懸鏡司……”
陳平安的臉色陰沉地滴出水來。
宋知命鐵青著臉道:“我也會好好彈劾的……”
“……”
陳平安被懟的無話可說,站起身,就朝著茶室外走去。
他非得訓斥一下孫兵不可。
懸鏡司本就被聖院和官員排斥,這種把柄都讓人留下,這不是讓曹公難做嗎?
不知道曹公一生都在如履薄冰嗎?
“宋兄,去懸鏡司好好地羞辱一番陳平安此僚!”蘇學政興趣很大。
剛才他被陳平安嘲諷了一下,正愁無處反打。
現在機會來了!
“恩!”
宋知命沉聲道:“宋仁無故被抓,我這個當爹的豈能坐視不理?”
宋知命跟蘇牧也走出茶室,蘇牧大方地拿出新鮮出爐的一頁墨寶儒術:“我跟宋知命身處之地不是聽泉茶樓,而是永安州懸鏡司……”
嗖~
墨寶化成才氣包裹住蘇牧和宋知命,隨後消失不見。
一旁的知府衙門小吏吐槽道:“讀書人天天就知道吹牛逼……”
……
“院長,夫子、大事不好了!”
悅鹿書院在永安州的書閣據點中,書院弟子連滾帶爬的進入書閣雅間之中。
雅間中,悅鹿書院院長跟夫子以及一位貴人,正在商議一些事情。
這位貴人正是傳聞中得到過陛下讚譽的畫道子。
“什麼大事不好了?”悅鹿書院的夫子皺眉道。
他正跟院長向畫道子前輩求個人情,希望能夠收陸子畫為記名弟子。
正式弟子不敢提,畢竟永安州這地方,以前太貧瘠了,陸子畫成就受限。
畫道子肯定不會收,但記名弟子還是可以的,畢竟陸子畫的丹青天賦很不錯。
“大師兄……大師兄被懸鏡人抓走了!”那弟子慌張道。
“什麼?”
悅鹿書院院長‘噌’的一下蹦起來。
陸子畫的夫子更是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向畫道子前輩。
畫道子放下茶杯和一沓銀子兌票,平靜道:“老夫從來不收心術不正之人,再有天賦也不會收……”
都被懸鏡司給帶走了,這樣的人能收?
剛才他本想答應的,畢竟悅鹿書院給的太多,可給的再多……有損他名望的事,絕對不幹!
“而且不僅是師兄弟,連解元宋仁也被帶走了!”那書院弟子接著說了一句。
“?”
畫道子身體哆嗦了一下,看了眼悅鹿書院院長和夫子,發現二人正好看向他。
“咳咳,不一定是心術不正,過去看看……”畫道子輕咳了兩下。
臉龐有些發燙。
……
“宋公子,本官都跟你道歉了,此事就這麼算了,沒必要鬧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