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規矩,放棄某個學士需要立字據,徹底割斷跟學士的關係,防止將來學士或者夫子違律亂紀,要付出連帶責任……”
夫子張棟想到了這一點。
加上這封信是大夫子鄭律的親筆信,所以字據肯定要定。
夫子張棟沒有半點猶豫,果斷拿出筆墨,洋洋灑灑寫下字據。
準備在今天的開院大會上,將字據交給大夫子鄭律。
吹乾墨跡。
看著上面工整大氣的字型,張棟暗暗點頭:“字寫的真好啊!”
……
此時。
院長書閣中。
除了大夫子鄭律和十夫子張棟以及李夫子外,其他七大夫子都齊聚此地。
心情極好,一夜之間彷彿年輕十歲的白髮院長陳德子,鄭重地穿上儒衫,笑看著趕來的七個夫子。
隨後他愣了一下,問道:“鄭夫子和李夫子呢?”
張棟沒來可以理解,畢竟斬妖負傷,但大夫子鄭律跟李夫子沒來,卻是稀奇。
難道他們就不關心,讓文鍾二響的才氣貫府詩,是出自哪位夫子之手嗎?
由於文鍾只有縣城最頂級的書院中才有。
而樹德書院,正好就是應陽縣城最厲害的書院。
所以說,這次樹德書院的文鍾二響,必然是應陽縣某位夫子的佳作帶來的。
這不,應陽縣的夫子,如今都在他的書院之中。
“鄭夫子淡泊名利,對詩詞文章興趣不大,李夫子忙著考核學士家作。院長,就不等他們了,趕緊將勸學詩拿出來,讓我們觀摩觀摩,感悟院長的心得體會,哈哈……”
“是啊,如今這首勸學詩一出,整個南湘府的讀書人都知道了,估計其他書院都在打探,到底是哪個書院出現了才氣貫府的詩詞文章……哈哈哈!”
“恭喜院長,賀喜院長,那個……院長就別藏著掖著了,我們一宿未睡,就等著今天來觀摩您的貫府詩作呢……”
眾夫子都認為這首才氣貫府的勸學詩,是院長所作。
畢竟院長曾透露過,他將有一首才氣貫州的詩作出世,只不過時間太過久遠,忘記是什麼時候說的……
但現在樹德書院的文鐘響起,說明是應陽縣的儒家學士。
而放眼整個應陽府,也就院長陳德子有此大才。
“恭喜我?”
院長陳德子愣了一下,“對對,樹德書院有了才氣貫府的勸學詩,確實值得祝賀,不過……”
“你們中的某人可不太道德啊……作出了這等才氣貫府的詩作,藏著掖著,還不告訴本院長,想玩驚喜是吧?”
“呵呵!”
院長陳德子捋須輕笑了起來,目光在眾夫子臉上游走,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夫子,跟他打馬虎眼。
明明作出了才氣貫府的勸學詩,卻還不肯站出來。
跟他玩套路?
“什麼?”
“不會吧?不是院長您作的詩嗎?”
“這……”
眾夫子當時便傻了眼。
他們教書育人還說的過去,這麼多年早就丟了雅興,哪裡還有作出這種才氣與天地合鳴的詩詞?
院長陳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了下來,看向眾夫子:“不是你們?”
眾夫子面面相覷:
“老柳,你說你最近在鑽研詩詞,肯定是你!好啊,你藏的可真深!”
“老陳,真不是我,我……我那詩詞上不得檯面,要真是我,我埋在書院中的陳家祖墳,估計這會都冒青煙了……”
“也對……老鄧,是不是你?”
“啊?啊……我教的是文章學問,不懂這個。”
眾夫子一番印證後,果然發現,真不是他們中的某個夫子所作。
“壞了!”
院長陳德子猛地一拍大腿,臉色莫名地有些難看起來,嘀咕道:“莫非不是某位大儒遊離四方,恰好在應陽縣境內,文思泉湧,作出此等貫府之詩?”
眾夫子彼此相視一眼,微微頷首。
有道理!
應陽縣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沒有這種文運底蘊才對。
三十年前的老院長,嘔心瀝血,耗盡整個應陽縣的文運,才作出了一首才氣貫州的詩,聖院留名。
現在才過去三十年,應陽縣的文運一時半會也孕育不出這種儒家學士。
“哎!”
原本容光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