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六年十月初,
崇禎帝敕封平虜侯為燕國公,以此調遼東兵馬入關圍剿流寇。
朱由檢為了鞏固京師防務,把賭注押在山海關提督吳三桂身上,不少朝臣如周延儒、吳甡等先後上疏,要求撤回山海關之師以入衛京城。
朱由檢順勢加封吳三桂為平西伯,命吳三桂在交接山海關後火速領兵入衛京畿。
同月,
燕國公在京城建府開院,並調親衛營兩千甲兵先行入關,進駐通州。
十月底,
燕國公令赫舍裡索尼率滿騎軍兩萬坐鎮山海關,以威懾西面蒙古諸部;
調徐安國的第二鎮兩萬步軍、曹明勝的兩萬驃騎軍、畢力克圖的兩萬蒙騎軍、孫文煥的五千鐵騎軍、鄭成功的第三鎮一萬倭兵入關。
步軍三萬五千,騎軍四萬,入關南下永平府。
與此同時,
李自成與孫傳庭兩軍對壘於郟縣,時值大雨滂沱,明軍糧運不繼。
李自成一面動員百姓堅壁清野,使得孫傳庭部無法就地籌糧;
一面派大將劉宗敏率萬餘輕騎出汝州,截斷明軍糧道。
孫傳庭聞訊大驚,不得已回師欲打通糧道。
李自成率軍追擊四百里,大敗明軍,斬首四萬餘。
李自成乘勝揮師西進,隨後攻破潼關,殺死孫傳庭,以至佔領山西全省。
一時間,
京師震動,百姓人心惶惶。
……
皇極殿,
朝堂之上。
御史上奏彈劾燕國公張璟川,數萬大軍入關之後在永平府止步不前,致使孫傳庭沒有援軍馳援,以至於兵敗身死。
控訴燕國公貽誤戰機,其心可誅。
更有官員拿出不知從哪裡得來的罪證,控告燕國公張璟川與寇首李自成相勾結。
崇禎帝朱由檢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在強壓心中怒火。
平西伯吳三桂站在武官列,眼觀鼻鼻觀心,神色平靜,保持著沉默。
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已經聒噪了好幾日了,
在吳三桂看來,就跟蚊蠅一樣,朝會一開始就在那裡嗡嗡嗡的吵,他已經有些脫敏了。
吳三桂從山海關帶來三萬兵馬進駐京畿,表面上鞏固京畿防務以防流寇進犯,但明眼人都清楚,陛下讓吳三桂駐防京畿,防的其實是燕國公張璟川。
拋開防不防得住不談,起碼得有。
這就像是一個瘦弱的獵人拿著一根短棍去玩兒什麼驅虎吞狼,
短棍的確算是一件兵器,你可以防吉娃娃,但防不了老虎,
或許你自己心裡也知道自己的短棍防不了老虎,但是你會認為,至少,我手裡是有兵器的。
這個時候,
作為短棍的吳三桂,心裡也是對這些文官祖宗十八代一陣問候。
陛下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好不容易把老虎給請過來了,
結果,
你們這些傻啦吧唧的玩意兒卻嚷嚷著要打虎,感情你們以為老虎是吃素的還是真覺得一根短棍就可以把老虎拿捏住?
就在這時,
殿外的太監朗聲稟報道:“燕國公到!”
聲音一出,
殿內群臣瞬間啞火,個個低垂著頭,眼睛盯著地板,目不斜視的開始找地上的螞蟻。
張璟川挺直腰板進入大殿,闊步上前。
龍椅上的崇禎帝趕緊對一旁的王承恩,大聲道:“快,燕國公膝蓋有傷,趕緊搬椅子來!”
王承恩趕緊讓下人去搬椅子。
張璟川沒有去坐椅子,而是站在椅子前,看向殿內眾臣,笑著問道:“我在外面就聽到你們在吵吵,怎麼我進來以後你們不吵了?你們繼續。”
殿內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後,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看向張璟川,開口道:“潼關丟了,朕的十數萬大軍……”
說到這裡,朱由檢頓了頓,詢問道:
“不知燕國公何時帶兵南下平寇啊?”
張璟川悵然一嘆道:“陛下啊,動兵馬是需要糧餉的,沒有糧餉,將士們如何南下殺寇啊!”
朱由檢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內閣首輔周延儒開口道:“這些年戰事不斷,國庫早已空虛,燕國公作為國之柱石,就不能為朝廷分憂,為陛下分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