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
自朱由檢繼位,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被清除。
東廠的權利被大幅削弱。
雖說朱由檢仍然任宦官、倚廠衛,借宦官之手製衡朝堂上的文官集團,
但積重難返,社稷飄搖,
使得東廠再難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儘管如此,
東廠依舊是能夠與錦衣衛相抗衡的特務組織,只不過勢力範圍大多集中在京師附近,尤其是在京城和皇宮。
王德化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東廠的一把手,
在駱養性調集錦衣衛入宮之時,他就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才會提前安排東廠好手前來策應。
當然,
王德化表面上是護佑陛下,實則是在關鍵時刻掩護平虜侯爺順利逃脫。
也正是如此,
在駱養性麾下的錦衣衛蜂擁而來時,王德化才會以駱養性意圖謀反的名義讓潛藏在周圍的東廠番子過來護衛。
至少,
在大義上,他王德化是站得住腳的,
同時,把動靜搞大,提醒謹身殿內的平虜侯爺外面的變故。
駱養性見王德化的周圍聚集著數十東廠番子,先是一愣,隨後臉色一沉,怒喝道:“陛下有恙,錦衣衛奉旨護駕,阻攔者格殺勿論!”
一時間,
謹身殿外,錦衣衛的緹騎和東廠的番子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誰也不肯退讓,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周圍的朝臣見此情景,也是大驚失色。
這是……譁變?
震驚歸震驚,但並不妨礙大家退避三舍,把中間的道路讓出來,
畢竟,
誰也不想被捲入這場廝殺之中。
駱養性眼眸一凝,殺機驟顯,沉聲道:“王德化,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一落,
駱養性接過屬下遞過來的繡春刀,縱身而出,朝著王德化等一眾東廠番子殺了過去,其餘錦衣衛緊隨其後。
王德化眼皮一顫,退後兩步的同時,低喝道:“攔住他!”
眨眼間,
錦衣衛的緹騎和東廠的番子便殺到了一起。
頃刻間,喊殺聲、哀嚎聲、刀兵撞進之聲不絕於耳。
錦衣衛人數上佔據著優勢,但東廠的番子們藉助著狹窄的地勢,倒是勉強抵住了錦衣衛的攻勢。
就在此時,
謹身殿的大門從裡面開啟了。
王承恩驚慌失措的喊道:“陛下讓爾等住手!都住手!”
然而,
王承恩的聲音太細太尖,在驚慌之中,嗓音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完全鎮不住那些殺瘋了的緹騎和番子。
有幾個殺紅了眼的錦衣衛緹騎,在看到王承恩時,一下沒反應過來,紅著眼睛便朝其撲殺而來。
眼見錦衣衛朝自己殺來,王承恩的腦子一片空白,竟忘了躲閃。
便在這時,
一襲白衣的嬌小身影踩著木屐從王承恩的身後躥出,先是單手扼住那緹騎手裡的繡春刀刀柄,然後一記側踢,踢在了對方的小腹處。
緹騎吃痛,繡春刀脫手,被那嬌小的身影反握在手,
驟然旋身之際,
繡春刀的刀刃剛好劃破了那緹騎的咽喉。
緊接著,
身法飄逸,步伐詭譎,
僅兩三步之後,又有兩名錦衣衛緹騎被割破了咽喉,無力的倒在那嬌小身影的身側。
千代子神情冷肅,寒聲道:
“哦買咦哇,莫新得一路!”
千代子師承伊賀流,又受到宮本武藏的指點,一身武藝倒是也不可小覷。
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充當個護衛啥的,倒也沒問題。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娃娃,還是個倭女,眨眼間竟斬殺了三名錦衣衛緹騎,
招式凌厲,身法詭異,
一時間,
引起了周圍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的注意。
“陛……陛下有旨!”
這一次,
王承恩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聲來。
一時間,
近前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紛紛停止廝殺,面朝謹身殿的方向跪了下去。
原本廝殺震天的雙方也隨即冷靜了下來,盡皆跪拜在地,外側那些驚魂未定的朝臣也都開始互相攙扶著上前跪地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