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賺了,而且還是賺大發了!
張璟川一邊叼著雪茄,一邊看著呈送上來的貨物清單。
鄭芝龍眯著眼睛飲著酒,從剛才到現在,揚起的嘴角一直都沒有撫平過。
在海上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開心,不是因為這次會賺大把的銀子,而是從出海到回去中間幾日的過程。
以前,他鄭芝龍不是沒有搶過別人的貨。
但這次不同,這次搶的是虜賊的貨,而且於他而言可謂是真正的一本萬利。
讓鄭芝龍感到舒爽的,是張璟川一系列絲滑的指揮和操作,可以說把清軍玩弄於股掌之中。
當賺錢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時,如何把賺錢的過程變得優雅絲滑、如何站著就把錢賺了,才是鄭芝龍興奮的點。
“守備大人,恭喜了。”鄭芝龍笑著道。
“同喜同喜,你我兄弟間就別什麼守備大人了,”張璟川叼著雪茄,囁嚅道:“以後你我兄弟相稱即可。”
見張璟川主動向自己示好,鄭芝龍自然也不會拘著,咧嘴一笑,問道:
“這二十多船的貨物,賢弟打算如何處理啊?”
“像糧草火器這些戰略物資,我得運回去,剩下的東西大哥拿八成,剩下的兩成幫我送到周家和蘇家即可,如何?”
糧草和棉布這些戰略物資在遼東算是緊俏貨,但在江南沿海或是東南亞則不值什麼錢。
至於火器什麼的,他不缺,而且明廷督造的火器效能和質量都太差,他也看不上。
剩下的山貨倒是有些價值,若他鄭芝龍拿八成,那可是佔了大大的便宜。
可鄭芝龍並不是圖眼前小利之人,況且這點錢對他而言也不算什麼,他想要的,是結交張璟川這樣文武雙全的年輕將領。
“既然糧草輜重是遼東急需之物,我等作為大明子民理應盡些綿薄之力,”鄭芝龍抿嘴笑道:“至於剩下的貨物,咱們還是二一添作五,咱們倆兄弟一人一半可好?”
“這如何能行?”張璟川客氣道:“大哥不僅出了船還出了人,怎能讓大哥吃虧呢!”
“能結交賢弟這樣的英豪,是為兄的榮幸,咱們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鄭芝龍擺著手道。
張璟川眼眸一動,趕緊放下清單,給鄭芝龍斟酒,然後放低姿態道:
“大哥,愚弟心裡一直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講。”
“你我兄弟間何須遮遮掩掩,只管講來,只要為兄能辦到的,絕不推脫!”說完,鄭芝龍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張璟川趕緊給鄭芝龍把酒杯滿上,然後開始了一段聲情並茂、感人肺腑的pua。
此次出海,
張璟川最大的收穫並不是那些從清人手裡搶來的糧草輜重和一些山貨,而是施琅。
施琅雖然只有二十歲,但卻精通兵法、智勇雙全。
透過和施琅的接觸,張璟川才知道施琅十七歲的時候便跟著鄭芝龍了,這三年來,一直是鄭芝龍的左膀右臂,不僅熟悉海戰,還懂得如何操練水師。
這樣的人才,張璟川可不想錯過。
此次從蓋州衛搶來了十艘福船,只要配上火炮便是可堪一戰的海上戰船。
歷史上,鄭成功從荷蘭人手裡收復灣灣時,福船便是主力戰船。
若能把施琅從鄭芝龍麾下挖過來,不出一年,他便擁有自己的水師,屆時,便可以對遼東灣東岸的清地造成更大的威脅。
鄭芝龍也是一個精明之人,自然也會權衡利弊。
現在的施琅只能說剛剛嶄露頭角,還未將自身的潛力全部展現出來。
而鄭芝龍的麾下,像施琅這樣熟悉海戰之人比比皆是,不差他一個,若是用施琅一個人換來和張璟川的長期且深度的合作,於鄭芝龍而言更為有利。
首先是張璟川這個人,個人能力太過出眾。
其次,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堡守備,還掛銜錦衣衛百戶,要說背後沒有大人物撐腰,又如何能走到今日這般位置。
眼下的大明,內憂外患,正是張璟川這樣文武兼備之人的用武之地。
在鄭芝龍的眼裡,張璟川的前途不可限量!
……
船隊在海上航行了兩日,順利的抵達了東海堡。
鄭芝龍留下施琅之後,帶著滿船的貨物,南下了。
張璟川按照約定,讓吳國忠帶著此次劫掠來的七成糧草輜重,運往松山城,交給馬紹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