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少年,似乎又同他說了好些話。
可他記不清了,只記得oga身子軟得一塌糊塗,臉皮薄得只能緊闔雙眸,眼尾漾出些許濡溼。
他壞得徹底,故意在最後那一刻,叫他看身後的鏡子。
惹得少年當場羞暈了過去。
而他等他暈了後,不僅不放過還更瘋狂了……
畫面混亂不可言說。
謝燼生的氣息徹底亂了,隱約間聽到一聲嬌氣地嚶嚀,這才立刻睜開眼睛。
就發現自己睡夢中居然咬到了虞安的鎖骨……oga沒醒,還在睡著,但已經疼得直擰眉嗚咽了。
窗外天光微亮。
眼前的一切,恍惚間讓人覺得還在夢境之中。
他好一會,才緩緩低頭看向了自己。
目光在觸及到時。
謝燼生的臉色變了。
這半年來,路上不乏有求他庇護的oga,在發熱期故意倒在他面前。
但次次他都毫無感覺,稍微展露觸腕,都能將人嚇走。哪怕易感期來了,那些,依舊無法激起他內心半分波瀾。
等時間久了,他便以為自己不舉。
無所謂。
身為怪物,他本就不需要有老婆。
卻沒想到如今因為嗅著這陣淺淡的oga的茉莉花香,他竟然做夢了,還對他……了。
這種失控,讓謝燼生覺得危險。
他極其憎惡被控制的感覺。
像是有了什麼軟肋。
於是,望著少年瓷白細膩的脖頸,謝燼生眼裡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意。他修長的手指,不過頃刻間,便抵上oga的側頸動脈處。
只要稍稍用點力,就能捏斷。
殺死一個少年,是何其的容易。
此刻,夢中的虞安無知無覺。
他隱隱約約頭疼得厲害,眼皮沉重,像是生病了要溺死在沼澤裡。
忽而,有一抹涼意自脖頸而來,清晰貼住了他。
猶如破開泥沼來尋他的藤蔓。
虞安所有意識都霎時被帶走了。
謝燼生正要用力,卻不料手背被一隻手抓住了。
少年指尖微軟,纖細秀氣,緊緊不安地抓著他,迷糊又微弱地說著什麼:“……別走、我難受。”
聲音黏糊糊的。
還帶著一點微啞。
明明他都要殺死他了,可他呢喃的軟語中,卻依舊對他如此信賴,毫無防備。
這麼一猶疑,屬於少年細膩的臉頰,猝不及防地蹭過他的指骨,帶來一陣熱感。好幾秒後,謝燼生才意識到oga的體溫不對。
像是著涼發燒了。
他頓了幾秒。
什麼所謂的殺意,什麼被控制後的厭惡,在察覺到虞安漸弱的呼吸時,好像頃刻間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緊忙從醫藥箱裡翻出幾包藥,望著上面人類文字。
其實看不太懂。
於是他憑藉著圖示,沖泡好了兩種藥後,拿起來自己喝了一口。
——沒毒。
這藥能喝。
如果089此刻要是醒著,肯定得尖叫起來,這怪物喂藥這麼簡單粗暴隨意的嗎。
他動作略顯熟練地,將oga扶進懷裡。
虞安迷迷糊糊中被灌了藥,臉色好了一點,唇瓣也染上了水光,重新有了生息。
等做完這一切,謝燼生看向在被子裡蜷成一團的少年。
分明身子這麼單薄,這樣的柔弱,稍微用點力就能捏碎。
又或許不用他動手。
發個燒,染個病,就救不回來了。
他卻莫名無法對他下手。
眼前這個乖軟的少年,就像是一個可以套住他的鏈子,無論如何也掙不脫。
可謝燼生不信。
就算失憶前他們很相愛又如何,一個人類真的會願意給他當老婆麼?
何況少年那些話裡的意思,還是一輩子。
經歷了昨晚那件事,加上前兩天在雲灣,他曾釋放過異能。
估計那些軍人們已經在懷疑他的身份了,說不準今天他就會被趕下列車。
而虞安到時候會怎麼樣?
人類為了生存,都是可以不擇手段的,這半年來這些事情,他見得還少麼。
身上的狼藉還沒處理。
謝燼生收回視線,轉身想離開包間。卻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