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花……
虞安也不知道自己腦海裡,為什麼會冒出一句這樣奇怪的形容,就好像誰曾經在他耳邊,這樣打趣說過似的。
羞得他莫名連同茉莉花氣息,都散得更濃了。
謝燼生猝不及防嗅到誘人的馨香,喉間乾澀了一下。
覺察到少年微微顫抖的身軀。
柔弱又恐懼,卻不敢吭一聲。
……他是在害怕他。
有這樣好怕麼。
難不成他還會吃了他?
謝燼生這樣想著,犬齒癢了片刻,他惡劣地故意用力壓了一下他身子,把他嚇得腿根顫抖更甚後,才站起身來。
下一秒,少年驚恐地逃離他,挪去了床鋪上,用被子裹成一團,頭都不露出來了。
謝燼生:“……”
他輕“嘖”了一聲後,欺負了人後望向窗外,莫名心情不錯。
走道里如今人來人往,他便把觸腕探出窗子,像是在透過空氣搜尋著什麼資訊。
虞安裹在被子裡,好一會才從剛才的場面裡緩過來,羞得不想說話。
所以他打算轉移一下注意力,問問今晚的事情,卻發現系統暈了過去。
虞安:?
做任務那麼久,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統子竟然還會暈!
089還有點意識,但說話都還是斷的:【我沒能量了宿主,列車裡出現了個很狡猾的感染物,你今晚一定要跟反派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記住了……!】
說完,089昏死過去。
“……”
虞安隱約能猜到了,小季突然被感染,還有軍人們沉重的臉色。
今晚怕是一個生死夜。
那麼,最先嘎的,當然得是小炮灰。
謝燼生轉身正要離開,袖子忽然被扯住了。
“謝燼生……”少年怯生生地望著他,結巴問道,“你可以留下來嗎?”
不是怕他麼。
現在為什麼還要他留下來。
謝燼生看著他,薄唇抿成直線,沒說話。
虞安頂著這目光,頭皮發麻,但現實不允許他拒絕,只能硬著威脅道:
“你、你也不想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睡到半夜被賊人欺負,或者莫名其妙懷孕跟斷氣了吧。”
謝燼生:“……”
虞安本來就膽子小,這個世界還是柔弱oga,離了謝燼生他真是必死無疑。
“你是不喜歡跟我睡嗎?”
他光顧著去琢磨如何讓謝燼生留下。
沒有注意到這句話裡的歧義。
謝燼生瞳孔裡的漆黑,忽而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濃上幾分。目光定在他飽滿紅潤的唇瓣處,下意識問道:“怎麼睡?”
“什麼怎麼睡,就是睡一個包間。”
虞安有點莫名其妙地回他。
片刻後意識到什麼,猛然扭頭用一種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用一種像是在看變態的眼神——都這種時候,你腦子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燼生:“……”
他眼神冷淡了下來,道:“如果我真想對你幹什麼,你早就逃不掉了。”
alpha這樣說著,但看態度,是要留下來陪他。
虞安鬆了口氣。
他當然不會真的認為謝燼生對他有興趣。
畢竟他們物種不同。
謝燼生身為反派,失憶前滿心只想毀滅世界,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胚。
就算他脫光了,沒準在謝燼生眼裡,就跟人類在菜市場看豬肉/鴨肉/魚肉時差不多。
虞安怕他反悔,連忙道:“那我幫你收拾一個新床鋪。”
他也順帶整理一下小季的。
東西很少,最珍貴的便是一本醫書,還有那一封信。他放進了箱子裡儲存起來,並且貼了張提示紙條。
如果小季還能活著回來,還能知道自己的東西被收去了哪。
只是,這希望恐怕很渺小了。
夜裡虞安關了燈,閉上眼睛,逐漸睡去。
而謝燼生躺在床鋪上,只盯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過了多久,才眨了一下眼睛。
人類基地的牢房裡,也關著著高階感染物,只要這一趟去了冗南基地,把那些感染物全部殺了奪了晶核。
說不準就很快可以恢復記憶了。
跟待在廢墟城是差不多的。
謝燼生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