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雅的柔荑彷彿注入一股暖流,驅散了柏宇軒心頭籠罩的陰霾。
他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心中燃起熊熊鬥志。
趙學究之流,不過癬疥之疾,豈能阻擋他改革的步伐!
然而,趙學究的影響力比柏宇軒預想的還要大。
這個老學究在當地深耕多年,桃李滿天下,在村民心中頗有威望。
他將新學堂斥為“奇技淫巧”,散播謠言說新教材是邪魔外道,會教壞孩子。
原本熱鬧的新學堂,學生驟減,幾近空無一人。
柏宇軒的教育改革,眼看就要功虧一簣。
柏宇軒明白,必須儘快解決趙學究這個“釘子戶”。
他提筆寫下一封措辭強硬的信函,派人送往郡守府,請求郡守出面干預。
然而,郡守的回信卻模稜兩可,只說會“酌情處理”。
顯然,郡守也不願輕易得罪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趙學究。
柏宇軒眉頭緊鎖,他意識到僅憑官方施壓恐怕難以奏效。
他需要親自出馬,與趙學究當面對質,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徹底擊潰趙學究的頑固思想。
“備馬!”柏宇軒一聲令下,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南詩雅擔憂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柏宇軒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等我回來。”
翌日清晨,柏宇軒一行人來到了趙學究的私塾。
私塾裡傳來朗朗讀書聲,卻透著一股腐朽陳舊的氣息。
柏宇軒踏入私塾,目光如炬,直視端坐在講臺上的趙學究。
趙學究看到柏宇軒,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柏大人,有何貴幹?”
柏宇軒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趙老先生,我來是想和你談談新學堂的事情。”
趙學究冷哼一聲,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不屑道:“新學堂?哼,不過是奇技淫巧,蠱惑人心!老夫教書育人幾十年,豈容你如此胡鬧!”
“趙老先生此言差矣,”柏宇軒不卑不亢,“新學堂教授的算學、格物、地理,皆是強國富民之根本,豈是奇技淫巧?老先生固守陳規,不願接受新事物,才是誤人子弟!”
“一派胡言!”趙學究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四書五經乃聖人之言,才是治國安邦之道!你這些新奇玩意兒,只會讓孩子們不務正業,玩物喪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辯論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私塾裡的學生們都停止了讀書,好奇地聽著這場激烈的辯論。
柏宇軒見趙學究冥頑不靈,心中暗歎一聲。
他知道僅憑口舌之爭,難以說服這個老頑固。
他心念一轉,計上心來。
“趙老先生,空口無憑,”柏宇軒朗聲道,“不如讓孩子們展示一下他們在新學堂學到的知識,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趙學究傲然道:“有何不敢?老夫倒要看看,你教出了些什麼樣的歪瓜裂棗!”
柏宇軒命人將新學堂的學生帶了進來。
孩子們個個精神抖擻,落落大方。
在柏宇軒的示意下,他們展示了新式算術的快速計算方法,用簡潔的語言解釋了地理知識,甚至還演示了簡單的物理實驗。
圍觀的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新奇的知識,也從未見過孩子們如此積極主動地學習。
他們開始竊竊私語,對新學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趙學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原本以為新學堂教的東西都是些不入流的旁門左道,沒想到竟然如此實用有趣。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可對。
柏宇軒看著趙學究,嘴角微微上揚。
“趙老先生,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趙學究臉色鐵青,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這……這不過是些雕蟲小技……”
柏宇軒正要繼續反駁,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他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衙役匆匆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柏宇軒臉色微變,對趙學究說道:“趙老先生,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們……後會有期。”
柏宇軒帶著新學堂的學生離開私塾,留下趙學究獨自一人坐在講臺上,臉色陰沉,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私塾外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