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如瘟,肆虐蔓延,仿若惡魔之爪,無情地侵蝕著工地的每一寸土地,工人們的信心亦如殘燭在風中搖曳,幾近熄滅。
往昔那熱火朝天、號子聲震天的工地,此刻卻被死一般的寂靜所籠罩。唯有那凜冽的寒風,肆意地捲起漫天紅色粉塵,發出如幽鬼嗚咽般的淒厲聲響,似在訴說著工程的艱難與絕望。
柏宇軒下達的停工命令,仿若一顆石子投入無底深淵,未激起一絲希望的漣漪,反而讓恐慌如同洶湧的潮水,在人群中迅速氾濫。質疑之聲,亦如那漸強的風暴,愈發震耳欲聾。
“這柏大人,怕不是在拿咱們尋開心吧?好好的工程,怎說停就停,毫無徵兆?”
“對啊,都挖了這般深度,如今才說有問題,之前那些工夫豈不是全打了水漂?”
“哼,我瞅著這柏大人,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空有狀元之名,實則連塊地都擺弄不明白!”
王大人聞風而至,望著眼前那詭異而令人心生畏懼的紅土,以及那躁動不安、議論紛紛的人群,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仿若被一團濃重的陰霾所籠罩。
“柏大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大人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質問,如重錘般砸向柏宇軒。
柏宇軒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住內心如亂麻般的煩躁。他目光堅定,沉穩地說道:“王大人,此土極為特殊,恰似那貪婪的海綿,遇水則化為軟爛之泥,且吸水性強到超乎想象。若貿然繼續挖掘,地基定會如那搖搖欲墜的危樓,根基不穩,一旦垮塌,後果將不堪設想,恐會釀成大禍啊!”
“那依柏大人之見,當下該如何是好?”王大人急切地追問,焦慮之情溢於言表,那緊鎖的眉頭似能夾死蒼蠅。
周遭的議論聲愈發嘈雜,如千萬只蒼蠅在耳畔嗡嗡亂竄,吵得柏宇軒心煩意亂,頭暈目眩,幾近站立不穩。
此時,南詩雅宛如一位降臨凡間的仙子,輕輕握住柏宇軒微微顫抖的手,那溫柔的目光似春日暖陽,給予他無盡的鼓勵與力量,令其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了些許。
柏宇軒定了定神,腦海中猶如閃電劃過夜空,現代地質學的知識如璀璨星辰般紛紛浮現。剎那間,一個大膽而創新的想法在他心中逐漸成形,輪廓愈發清晰。
他猛地想起吳老農曾無意間提及,附近山上有一種質地極為堅硬、耐水性極佳的特殊青石,仿若天賜神物,可解當下燃眉之急。
“王大人,”柏宇軒昂首挺胸,語氣堅定如磐石,聲震四野,“我急需大量的此種青石,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王大人雖滿心疑惑,仿若置身迷霧之中,但見柏宇軒那自信滿滿的神情,還是當機立斷,立刻下令,緊急徵調人手奔赴附近的山上開採青石。
數日後,一批又一批的青石如小山般被運抵工地。柏宇軒仿若一位指揮若定的將軍,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工人們將青石碾碎,而後均勻地鋪設在那令人頭疼不已的紅色土壤之上,恰似為大地披上了一層堅實無比的鎧甲,一道穩固的隔離層就此誕生。
眾人望著柏宇軒這一前所未有的舉動,皆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茫然。那些經驗老到、自恃甚高的工匠們更是不住地搖頭嘆息,仿若看到了一場鬧劇。
“這柏大人莫不是失了心智?用石頭來填土,此等做法簡直聞所未聞,荒謬至極!”
柏宇軒對眾人的質疑與嘲笑置若罔聞,他的心中只有那尚未完成的工程藍圖。他深知,這僅僅是攻克難關的第一步,萬里長征才剛剛起步。
他轉身望向南詩雅,那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如星辰般堅定的光芒,“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智慧與勇氣的時刻。”
柏宇軒指揮若定,引領眾人將碾碎的青石與特殊粘土巧妙混合,而後重重夯實。漸漸地,一層類似現代水泥的堅實基底呈現在眾人眼前,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然而,一些老工匠們依舊固執己見,對柏宇軒的做法嗤之以鼻。一位頭髮花白如雪、滿臉皺紋似溝壑的老工匠,拄著那根陪伴他多年的柺杖,顫巍巍地走到柏宇軒面前,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質疑。
“柏大人,你這青石鋪在上面,究竟能有何用?這地底下依舊是軟如棉絮,如此怎能立得住那沉重的柱子?簡直是異想天開!”
“是啊,柏大人,我們祖祖輩輩建房修渠,從未見過這般奇特離譜的法子。這不是胡鬧是什麼?”另一位工匠亦隨聲附和,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
柏宇軒並未與他們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