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惠子小姐總是說這些奇怪的話~”
對惠子這突然的詢問,童磨臉上露出了真誠而燦爛的笑容。
“真是的~像惠子小姐這麼美麗的女子,就算要吃也一定要挑一個最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才行嘛~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隨便呢~”
“原來如此……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表示感謝?”惠子點點頭,反問道。
“哎呀~惠子小姐你太客氣啦~不要總是像黑死牟閣下那樣嘛~我們朋友之間完全可以隨意點啦~”童磨揮手笑道。
房間裡的這兩隻鬼,一個明確想吃對方,一個明確想殺對方。
可就是如此,二者卻還能安然坐在一起,甚至將這些事直接擺上檯面用以閒聊。
惡鬼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奇妙。
“打擾了。”
在惠子和童磨的交談聲中,房門被人推開,一位妝容精緻的年輕藝伎抱著琵琶,施施然走了進來。
“哦~還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呢~”
童磨的目光當即被吸引了過去,那雙七彩的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貴客謬讚。”
被童磨英俊的面容所吸引,年輕藝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抱著琵琶,跪坐一旁。
“請允許我先為兩位貴客彈奏一曲。”
說罷,年輕藝伎輕輕撥動琴絃,隨著她的動作,悠揚悅耳的旋律開始於房間內迴響。
無法與這樂曲聲產生共鳴,惠子只是平靜地看著正在演奏的年輕藝伎。
和她完全不同,童磨則是面帶笑容,他揮舞著手中的扇子,身子也隨著琴聲的節奏不停晃動,整個人好似已經徹底融入到了這優美的琴聲中。
然而,這依然是假象。
通透世界之下,童磨的身體裡,沒有任何喜悅或是興奮的反應。
他,還在偽裝。
惠子實在無法理解童磨的這種行為邏輯,也決定不去理解。
她的直覺告訴她,嘗試理解童磨的行為邏輯絕對是毫無意義的行為,甚至很可能還會汙染自己的大腦。
於是,惠子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花街。
只見在下方那密集歡呼的人群中,正好有一位穿著厚重服飾,濃妝豔抹的女性在眾人的簇擁下,踏著極為奇怪彆扭的步伐,在街道上一步一步緩緩前行。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是花魁喲~”
在惠子的疑惑中,童磨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也看了過來。
“這可是整個吉原遊郭裡最著名~最高階別的藝伎了~可謂是站在所有藝伎頂點的存在呢~看她這架勢,想必是要去迎接某位重要的客人吧~”
“原來如此,這就是花魁嗎?”
聽著童磨的講述,惠子認真打量了街道上那位花魁一眼。
實不相瞞,活了兩百多年,她今夜還是第一次來到遊郭這種地方,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傳說中的花魁。
“容貌上佳,但妝容太重了。”
惠子如實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就像她曾經不理解那些公家女子為什麼會喜歡把自己的牙齒全部塗黑一樣,她如今也不理解這些遊郭女子為什麼會把自己的臉塗得像紙一樣白。
“惠子小姐不要總是說這種像是老古董才會說的話啦~遊郭女子的妝容就是這樣的風格~”
童磨滿臉嬉笑,他用手撐著下巴,目光同樣落在了下方那位花魁身上。
“啊~今年的花魁也是位漂亮的女子呢~要是我有一天也能被她這麼迎接就好了~”
今年……也是……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惠子看向童磨,問道:
“你,已經吃過這裡的花魁了?”
“嗯?嗯!沒錯沒錯!就是上一位花魁喲~”
童磨聞言一愣,隨即用力點頭,滔滔不絕地向惠子分享道:
“不過啊,那位花魁雖然看起來也很漂亮,但好像有吸食某些東西的不良嗜好呢。
不但肉質不夠鮮美,內臟的味道也不太好,整體的口感甚至還比不上那些普通的女子,真是太遺憾了……
也不知道這次的這位花魁小姐,味道會不會好一點呢~嗚~這麼一說,我感覺肚子都有些餓了呢~”
抬手揉著肚子,童磨撇著嘴,他終於轉過頭,將目光再次投向了房間內那位還在專心演奏琵琶的年輕藝伎身上。
“惠子小姐,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