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面如寒霜,狠狠地瞪了墨無痕一眼,隨即將雲朗拉回自己身旁。
此時的雲霄懊悔不已,當雲朗身負重傷之際,墨無痕卻道雲朗命中犯煞,重傷之時,極易遭邪祟侵蝕,唯有與他這等可與天地靈氣相通之人共處一院,方能確保無虞。
那時的自己望著重傷的兒子,著實心疼。
念及雲家這根獨苗苗不可就此毀掉,便聽信了墨無痕的讒言,將虛弱的雲朗獨自留在了狼窩。
現今想來,此人心術不正,顯然是別有企圖啊。
眼看著兒子對那“惡人”一副掏心掏肺的傻樣,雲霄頓覺大事不妙。
在雲霄的屢次強行拆散下,那“情意綿綿”的兩人方才分開。
“岳父大人”如此強硬的態度,令墨無痕頗為頭疼。
失去了心上人在旁陪伴,只得孤身一人前來覲見。
剛進御書房就見沈貴妃站在一邊,抽抽噎噎的哭訴著什麼。
墨無痕被這聲音吵地心煩,眉頭緊鎖,忍不住在心中腹誹:早知這般,本座就該在岳父大人面前拍幾句馬屁再來的。也好讓她多哭一會不是。
行完了禮,立在一旁也不說話。
龍晨陽也同樣不開口,自顧自批起了摺子。
擁有三宮六院之人,早已練就了對鬧事的女人視而不見。
沈貴妃眼見著那兩個男人對她視若無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惱怒之意。
但又不好當場發作,只好強自按捺住性子,提高音量出聲喝問道:“國師,當初您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只要銘王前往那大佛寺虔誠誦經,便能將其身上的戾氣滌淨。然而如今,他才剛踏入寺門不過一日光景,竟就遭逢如此詭異莫名的天火之災!難道此事竟是你暗中搗鬼不成?”
面對沈芊芊的厲聲質問,只見墨無痕微微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如水地望向她,嘴角噙著冷笑,開口道:
“貴妃娘娘,您過譽了。若本座當真有如此能耐,能召喚出那般驚天動地的天火,豈不是可輕易讓這天下皆為我龍源國之疆土?又何須如現今這般,每日不辭辛勞跪地祈願上蒼護佑我龍源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稍作停頓,他的語氣沉穩依舊,繼續說道:“再者,大皇子此番所遇天火,依本座之見,娘娘不妨詳詢銘王殿下本人,究竟是因何事,竟惹得佛祖震怒從而降下此等災禍。”
“墨無痕,你膽子不小,竟敢如此無禮放肆!君臣有別,尊卑有序。銘王殿下豈容你一臣子妄加非議指責?”
沈芊芊怒目圓睜,柳眉倒豎,她那清脆悅耳的聲音此刻卻充滿了威嚴與斥責之意。
然而,面對怒斥,墨無痕卻是雙手一攤,毫無懼色,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神情。
“住口,國師乃是我龍源國之能臣,其功績和智慧皆為世人所敬仰,又豈容得你在此信口胡言、肆意辱罵?”
此刻,端坐於龍椅之上的皇帝,終於開了金口,只聞啪的一聲,龍晨陽將御筆猛地拍於御案之上,繼而又沉聲喝道:
“來人,傳朕旨意!銘王舉止乖戾,有失體統,即刻起責令其在大佛寺清修三月,此間不得擅自踏出寺院院門半步。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隨著皇帝的話音落下,整個御書房頓時一片寂靜,沈芊芊不敢置信地看向龍晨陽。
合著她一下午白哭了唄,還是要處罰她的皇兒。
“皇上,宇兒受傷了,該接回王府治療才是啊。”
沈芊芊那絕美的眼眸裡噙滿了淚水,宛如晶瑩剔透的珍珠順著她白皙嬌嫩的臉頰滑落而下。
她哭得梨花帶雨,嬌弱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然而,皇上卻仿若未聞未見,依舊面沉似水地端坐龍椅之上,冷眼看著下方泣不成聲的沈芊芊。
過了許久,他方才沉凝開口:“朕已遣宮中御醫前往大佛寺為其診治,莫非他們還不足以照看好銘王的傷勢不成?況且,此次銘王行此有辱皇家顏面之舉,若朕對此置之不理、不加懲處,日後何以維護我龍氏皇族之威嚴?豈不是要令天下人譏笑我皇家無規無矩、縱容子弟肆意妄為?”
沈芊芊還要說些什麼,只聽龍晨陽那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送貴妃回宮!”
一個下午了,他恨不能將這女人的破嘴縫起來,真是吵死人了。
沈芊芊縱有不甘,也是無力迴天。
她深知,龍晨陽耐心耗盡。
況且龍銘宇此舉確實太過肆意妄為,皇上若不懲處,難以平息京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