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閒談間,皇后忽地憶起往事,輕笑一聲,對著寒風說道:
“塵兒,你有所不知,昔日,得知你雪姨有孕,母后帶你前去祝賀。那時,小小的人兒鬧著要摸映雪的肚子。我們見你歡喜,曾為你們指婚來著。”
皇后這話語一出,寒風與楚修文皆是一怔,對視間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冀與歡喜。
只見寒風一臉激動地站起身,問道:“母后,兒臣與修文已然定下親事了?”
若是如此,那他們便可將婚事籌備起來了!
雖說蠱蟲尚未解去,並不能做那親密舉動,但至少可告知眾人,楚修文乃是他龍逸塵的,看龍凌澤還如何惦記他的人?
皇后見兒子的急切樣,忍不住打趣道:“怎麼?塵兒是看上我們修文了?”
寒風聞言,又轉頭望向楚修文,目光之中滿是寵溺與柔情,彷彿滿心滿眼只剩下眼前之人。
楚修文則雙頰緋紅,羞澀地看了眼寒風后快速低下了頭,不敢再與之對視。
皇后將他們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心中暗叫不好:……莫非他們真的傾慕彼此了?
寒風並未回應皇后的問題,而是緊接著追問:“母后,兒臣與修文是否有婚約?”
此時的皇后,憑藉多年為人母的經驗以及身處宮廷那敏銳的洞察力,已然覺察到自己這個魂魄俱全後,平素不苟言笑的兒子,此番似乎是動了真情。
她不禁微微皺眉,面露難色,遲疑片刻才說道:
“當初本宮與映雪定下的乃是兒女親家!”
言下之意,你們兩人是男子,那樁婚事可不是為你們而定!
聽到這話,寒風眼神一凜:“母后,男也好,女也罷,兒臣此生非修文不娶。”
皇后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兒子會如此直白的將這話說出口。
楚修文紅著臉屏住呼吸,緊張的凝視著皇后,似乎在等待那決定他命運的一句話。
寒風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握上他的手,對著皇后堅定說道:“母后,兒臣的命是修文救的,兒臣的心也是屬於修文的!”
皇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塵兒,修文這孩子,本宮也甚是喜歡,可此事關係重大,並非兒戲,你父皇不會答應的。”
寒風與楚修文十指相扣,語氣堅定地說:“母后,孩兒心意已決,若不能與修文相伴,孩兒願捨棄這王位。”
皇后聽聞大驚失色,“塵兒,你……”
寒風正要說話,就聽楚修文開口道:“皇后娘娘,修文深知此等感情不為世俗所容,但臣對逸王殿下之心,天地可表!”
皇后看著兩人緊握一起的雙手,想起龍逸塵那說一不二的性子,與往昔姐妹情誼,心中一陣糾結。
其實她只要她的塵兒平安喜樂,一生無憂便好。
可一直被皇上寄予厚望的嫡皇子公然與男子相戀,那將是何其困難之事。
正當皇后陷入兩難之時,只見皇帝踏入殿內,眾人趕忙施禮。
皇帝凝視著寒風與楚修文,輕咳一聲後,沉凝地言道:“朕已然聽到了。”
寒風:兒臣早知您在殿外,那些話便是特意說與您聽的!
皇后與楚修文卻沒有寒風的淡然,皆是屏息凝神,等待的皇上的裁決。
皇帝踱步半晌,看著妻子對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輕笑一聲,說道:“朕念及修文對塵兒的救命之恩,又感於你們之間的深情,朕準了!不過……”
皇帝的話讓楚修文心情複雜,激動中夾雜著忐忑,他實在猜不透皇上那句“不過”之後的話語究竟是什麼。
他擔心皇上的條件會是要求他的寒風必須娶妻生子,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若是這般,那他楚修文將處於何種地位?難道只是嫡皇子的男寵嗎?寒風有了王妃之後,是否會變心呢?
寒風注視著楚修文不斷變化的臉色,明白他的小呆子又在胡思亂想,於是向他身邊挪動了一些,默默地給予安慰。
望向他那惡搞的父皇,開口問道:“父皇,不過什麼?”
龍晨陽洞悉了兒子對楚修文的疼惜之情,無奈嘆氣,繼而說道:“唯有待修文於會試之中取得佳績,方可將爾等之事公諸於世,以護皇室之尊嚴。”
寒風和楚修文聞言,相視一笑,臉上均浮現出驚喜之色。
他們未曾料到,事情進展竟是這般順遂。
二人趕忙跪地叩首,齊聲道:“謝父皇(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