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百姓聞知,那為民搗毀地下賭坊、開設民間書局的四門博士乃昔日名震京城的楚辭州之子,皆面露明悟之色,交口稱讚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亦對楚辭源殘害胞弟一家的舉動,表示憤怒與唾棄。
冰冷的牆壁和沉重的鐵門彷彿將楚辭源與世隔絕,曾經的榮華富貴瞬間化為泡影。
就在此時,聖旨從皇宮傳來。
旨中言明,楚辭源罪孽深重、罪大惡極,貶為庶民,所犯罪責按律嚴懲。
不僅如此,經皇上聖裁,楚修文得以承襲爵位,更名為“定安侯”。
從此以後,楚修文將肩負起傳承家族榮耀與守護龍源安寧的重任。
而那些被強娶入府的可憐女子,終於迎來了屬於她們的正義時刻。
在獲得楚修文賜予的豐厚財富後,她們得以與家人重逢。即便日後無法再嫁人,憑藉這筆錢財,她們也能夠安度餘生。
楚萓直到被逐出侯府,才知曉那位公子確實是她叔父之子,而他的出現致使她和家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眸,死死地凝視著眼前的楚修文,似乎要用目光將他碎屍萬段。
這位昔日的千金小姐,嘴上更是惡語連珠,令人詫異。那些惡毒的言辭如疾風驟雨般不斷從她口中傾瀉而出。
就在此時,一個冰冷且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來人,將她押往慎刑司!”
這道命令恰似一道晴天霹靂,令正處於暴怒中的楚萓瞬間呆若木雞。
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望向那個令她傾心不已的逸王殿下,此刻,他那俊朗的面龐上毫無表情,冷漠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而她那最好的姐妹沈燕琳,面對她的困境,終是露出了本來面目,對她輕蔑一笑後轉身離去。
侯府其餘人,同為國公府之後,楚修文並未趕盡殺絕。
向皇上求情後,僅只是將他們貶為庶民,逐出侯府。
楚修文還劃出一處莊子給楚天麟等人生活,只要他們肯勞作便不會餓肚子。
一切塵埃落定,楚修文隨著寒風前去探監。
牢房中的楚辭源早已沒了昔日的侯爺威嚴,只佝僂著背,孤身坐在那陰暗潮溼的天牢之中。
看到楚修文的到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被憤怒所取代,怒聲質問道: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楚修文輕蔑一笑,點點頭說道:“是的!”
繼而又聲色俱厲地問道:“楚辭源,你妄圖謀害胞弟,企圖霸佔弟媳,你可認罪?”
楚辭源凝視著眼前這個與楚辭州相似的臉,苦笑道:“我這一生都活在嫉妒之中,如今落到這般田地,亦是咎由自取。”
楚修文不願聽他廢話,轉身欲走,背後又傳來楚辭源悲愴的聲音:“你父母可是恨透了我?”
他已被判斬刑,在牢中待死的數日,昔日與楚辭州的種種過往,總是縈繞於他的腦海。
那時的他們也曾兄友弟恭,一起掏鳥窩時,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彷彿給那純真無邪的笑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一起偷喝酒時,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喉嚨,兩人卻相視而笑,笑聲在庭院裡迴盪。
一同去書院學習時,並肩走在路上,談論著先生授課的內容和同窗間的趣事。
甚至一起挨父親的打時,彼此緊握著對方的手,共同承受著責罰,眼神中透露出倔強與不屈。
可漸漸的楚辭州像是自帶光環一般,無論面對何種難題,在學業上總是一點就通。
那些晦澀難懂的文章、繁雜的經史子集,到了他那裡似乎都變得輕而易舉。
所有的夫子都對他讚譽有加,誇他天賦異稟、才華橫溢。
相比之下,他自己則顯得學識平平,毫無光彩,無論他如何努力也追趕不上楚辭州的步伐。
然而,他那不可一世的弟弟卻從未因此笑話過他半分,反而總是耐心地替他講解課業,不厭其煩地重複要點,直到他完全明白為止。
很多時候,府上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開玩笑說:“怎麼感覺二少爺更像兄長呢?”
起初,他對此只是付之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不知道從何時起,每當聽到別人稱讚楚辭州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會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有羨慕、有嫉妒,還有一絲不甘……這些情感交織在一起,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