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這道冷冽話語自寒風口中傳出,立在一旁的楚修文微微揚起了唇角。
對於這些平素自視頗高、輕慢百姓之人,現在卻不得不被迫為民眾效力。
如此,倒也可為那些遭受她們輕視之人出了一口惡氣。
想到她們口中的那幅畫,雖說名字不同,可楚修文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他父母的畫像。
然而此刻並非探尋之機,唯有先隱忍罷了。
心中又對寒風竟然會去為難那兩個深閨女子,而感到萬分詫異和不解。
寒風是一個心胸寬廣、豁達大度之人。
他平日裡行事作風光明磊落,從不屑於與那些弱小之輩計較,更別提主動去刁難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
況且,以他一貫的為人處世原則來看,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著自己明確的目的和考量,從不做沒有收穫的事情。
這兩個女子的所做所為雖然讓人厭惡,卻也並未對他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是!”只聞一聲應答傳來,金影身形一晃,似疾風般急速跨步而去,須臾間便已至那二人面前。
一旁替小姐們端茶倒水的丫鬟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如山嶽、臉上戴著一副猙獰惡鬼面具的男人正朝她們一步步逼近。
他的步伐沉穩有力,似乎每一步都有震碎地面的力量。
剎那間,恐懼如決堤之洪湧上心頭,兩個丫鬟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甚至忘卻了呼吸。
相較而言,眾人之中,唯有楚萓稍顯沉著。
即便內心同樣充斥著驚懼,她還是竭力抑制著顫抖,鼓起勇氣開口問道:“你……你是何人?意欲何為?”。
金影站定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兩個女子。
他那雙隱藏在惡鬼面具後的眼睛犀利無比,猶如兩道寒芒直直刺向對方。
語氣冷冽的說道:“逸王殿下有令,殿下命爾等前來施粥,是讓你們親力親為,而非在此悠閒聊天。今王爺下令,從即刻起,你們必須面帶微笑,為每一位需要喝粥的民眾盛好熱粥。若有違背,嚴懲不貸!”
說完這番話,金影冷冷地掃了一眼楚萓和沈燕琳,似乎在警告她們不要心存僥倖。
楚萓與沈燕琳聽到命令後,臉色煞白。
緊張地四處張望,尋找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可還未尋得,便聽鬼面之人一聲怒吼傳來:“爾等要違抗王爺命令不成?”
那聲如洪鐘,將沈燕琳與楚萓嚇得連連後退。
不住的搖頭,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不……我們不敢,我們馬上去盛粥。”
逸王的命令她們怎敢違抗,只得強裝笑臉走向粥鍋。
此時她們再也沒有膽量罵喝粥之人為賤民了。
寒風淡漠地看著她們的窘態,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轉頭輕聲對楚修文說道:“修文,如此這般,是否解氣了?”
楚修文凝視著寒風,輕輕點頭,此時他才明白寒風之所以會為難那兩個女子,僅僅是因為看到自己心情不悅。
楚修文心中湧起一股甜蜜,他感激命運的眷顧,使自己能與寒風這樣卓越且不失溫柔的男子相遇並相愛。
二人料理完那令人厭惡之人後,不再逗留,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波光粼粼、景色宜人的鳳鳴湖畔。
見那天高雲淡,金風送爽。路旁的樹葉已微微泛黃,隨著秋風輕輕搖曳,偶爾飄落幾片,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湖上矗立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船隻,眾人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墨六見到主子的到來,趕忙飛奔而來:“爺,船已備好了。”
“嗯。”
寒風牽起楚修文朝著湖畔邊停靠的精緻奢華的畫舫走去。
船伕緩緩划動船槳,畫舫向著湖心駛去。
湖面上清風徐來,吹亂了楚修文的髮絲,寒風輕輕替他理順。
雲朗在一旁打趣:“塵哥,現在你的眼裡只剩楚兄啦。”
寒風也不惱,只是寵溺地看著楚修文。
楚修文則紅著臉享受著寒風的偏愛。
“朗哥哥,本座為你彈奏一曲如何?”墨無痕移步至置放古琴處,見古琴精緻華美,頓生興致。
雲朗亦是興致盎然,忙道:“甚好,大神棍文武雙全,本將軍佩服!”
墨無痕:呸,不解風情的呆子,你該說本將軍喜歡,或者乾脆說本將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