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陽越看越覺得眼前之人與逸王殿下十分相似。
且不說身形上如出一轍,單是那睥睨眾生、目空一切的眼神,以及從其周身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都像極了逸王殿下!
這種相似程度簡直令人驚歎不已,彷彿逸王殿下就站在面前一般。
不知不覺間,他已然深深地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只聽得那人以極其冷漠的口吻說道:
“我與這位楚公子顯然關係匪淺,你居然還讓我來充當裁判,到底是你沒睡醒呢,還是那盲目的信心作祟?否則,又是哪來的自信認為你能夠贏下這場比試呢?”
寒風這番毫不留情面的話語甫一出口,非但沒有讓李旭陽感到絲毫的尷尬或是難堪,反倒使得他對眼前之人愈發地痴迷起來。
此時此刻,李旭陽的內心已然篤定,眼前的男子必是逸王爺無疑!
畢竟,昔日的自己,不知已多少次在那霸氣外露、威風八面的逸王爺面前,被懟得無言以對。
露出一抹自以為很雅緻的笑容,紅著臉輕聲說道:“我相信公子的品性與審美,必會評判出真正的好畫作,而非以親疏訣勝負。”
“開始吧!”
楚修文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李旭陽的話。
寒風與覬覦他的人說話,這讓楚修文很不舒服,恨不能此刻就將那總是招蜂引蝶的心上人藏起來。
寒風的目光始終在楚修文身上,看他那副氣鼓鼓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懂?
那熟悉的配方,昭示著他的小呆子正在吃醋。
雖然他不懂為何又吃醋,但他就是感受到了濃濃的醋味。
牽起楚修文的手,溫柔似水地說道:“我替修文捏捏手指再畫不遲!”
說是捏手指,可那總在他手心撩撥的又是誰?
楚修文心中的酸楚頓時被甜蜜所覆蓋,紅著臉,抽回自己的手,輕聲說道:“我手不酸!”
“那就開始吧!我鍾情於春季的萬物復甦;夏日的濃郁蔥蘢;秋天的層林盡染;冬日的銀裝素裹。
我亦傾心於巍峨的高山、潺潺的流水、湛藍的天幕。若想將這些景緻融合成一幅畫作,想必不容易吧?”
楚修文拿起畫筆,蘸墨揮毫。
他的寒風真是整人第一,這春夏秋冬要同時出現在同一幅畫作之上豈是簡單的?
但他卻曾經聽寒風說起一幅絕世之作《江山四季》,就是很好的融合四季的畫作。
這個比試其實已經有失偏頗,但楚修文喜歡,他就喜歡被寒風偏愛的感覺。
雖說不公平,但那又如何?這場比試是他李旭陽挑起的不是嗎?
此刻他筆下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先是勾勒出春日暖陽下盛開的繁花,花瓣嬌豔欲滴。
接著繪出夏季荷塘中田田的荷葉與初綻的荷花,荷香似要透紙而出。
隨後,秋季的楓葉如火般絢爛在畫卷之上。
最後是冬季白雪皚皚的壯麗景象。
高山巍峨聳立,流水潺潺環繞,藍天澄澈無比。
四季的特徵和四時的朝暮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畫卷。
李旭陽見狀,不甘示弱,同樣落筆如有神助。他畫出的四季景色別有一番韻味,注重細膩的光影變化。
然而眾人看在眼裡,都覺楚修文的畫多了一份靈動與神韻。
寒風更是滿眼愛意地看著楚修文。
評判時刻到來,寒風高聲道:“楚修文之作更勝一籌。”
一眾文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李旭陽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接受結果。
畢竟逸王爺的話可不是他能反駁的,況且他發現,這個叫楚修文的小公子,確實文采斐然。
楚修文迎著寒風邁步,寒風順勢牽起他的手。
楚修文靠近小聲問:“你這般偏袒於我,不怕他人非議?”
寒風笑道:“我只在乎你,管他人作甚。再說修文那幅畫作堪稱完美。”
說罷,將楚修文的畫作小心翼翼地摺疊收好,放於自己衣襟內。
那一副收藏寶貝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更讓李旭陽心生酸楚。
二人相視而笑,旁若無人般離開了墨香苑。
一旁的李旭陽凝視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面龐上滿是失落與悵惘。
他似乎真的再無機會了!
而楚修文之名,今日亦自這墨香苑